簡辭親手為她簪上的青玉簪,一支她從簡辭頭上抽下的木簪。
待梳妝過後起身時,便已到了掌燈時分,白萍如心匆忙扶著陸茉幽便又往裡間去換喜服,待換好衣裳出了裡間,天便黑透了,只是剛一出來裡間,便見屋裡正站著一人,一身緋衣似火,那清朗如玉的絕色面容都生出了幾分妖嬈,高大身形在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聽到人出來便迴轉了頭看過去。
陸茉幽不妨簡辭竟等在了屋裡,對於這些婚事上的禮節她並不太懂,只知曉見了他她便極開心,便是抿嘴一笑快走了幾步到了他面前:
“我尚怕誤了時辰,現在不晚吧?”
說著伸手將他垂在肩頭的黑髮往後撥了撥,一抬眼,就看簡辭頭上綰起的一攏黑髮上,彆著的也正是她及笄那夜裡,他從她頭上拔下,而她親手給他簪上的白玉簪。
見她直盯著自己看,簡辭伸手攥了她手在掌心,笑問她:
“好看嗎?”
陸茉幽霎時紅了臉頰如天邊雲霞,卻還是嬌羞笑應:
“好看。”
兩人心中意會,眼底笑意更濃,簡辭以手指摩挲她手背:
“還有一刻鐘,可我耐不住,就先跑來等你,想著先看到你也是好的。”
見她含笑低了頭,他又一攬她腰身帶進自己懷中,便溫存說道:
“總覺著委屈了你,三書六禮一應儀式都沒有,就這樣倉促行了婚事。”
“再沒有比你這樣更好的聘禮,三書六禮旁的一切又算得什麼。”
陸茉幽剛是笑回了一句,就聽到門外一聲驚呼:
“我的公子爺!即便事權從宜,可咱們也不能這般什麼禮數都不顧了啊,你在正房等著就好,怎的又悄悄跑了來?於理不合!”
梁嬤嬤雖是驚呼可臉上卻帶著笑就進了門,一見抬頭看來滿面羞紅的陸茉幽,又是讚歎一聲,簡辭便牽住陸茉幽手,噙著一絲笑看向梁嬤嬤:
“什麼是禮?什麼叫不合?難不成我和她還要受這些世俗羈絆?”
說著,笑意愈發的大,竟是忽而回身便將陸茉幽打橫包了起來,陸茉幽驚呼一聲便伸手抱住了他脖頸,這一下愈發止不住的笑,簡辭笑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門外天色:
“吉時到了,我們去拜堂。”
說著,竟是連路都捨不得讓她走,就這樣抱去了正房堂屋,一對龍鳳紅燭燃的正熾,那光打在人臉上愈發的令人燻的醉了似的,他在那大紅喜字下將她放了下來,陸茉幽便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跟來的梁嬤嬤和白萍如心急急的低聲道:
“蓋頭!蓋頭!”
白萍卻是一味的擺手搖頭,這預備的喜服裡,確然沒有蓋頭。
陸茉幽正兀自著急,便覺著眼前一暗,簡辭從懷中掏出那副紅蓋頭,親手給她蓋在了頭上,甚至四角已然綴上粉白的流蘇,與蓋頭上並蒂的蓮花輝映的顏色。
陸茉幽一怔,就聽簡辭似有不足的感慨:
“趁你睡著就給這蓋頭綴了流蘇,可終究做的粗糙。”
他伸手理了理流蘇,陸茉幽已然透著細微的光在裡看清了繡線的紋路,竟是她昨日裡說不見了的那個親手繡的並蒂雙蓮的紅蓋頭。
“你心裡所想,我必會達成,如你所願,我們就做這一支並蒂雙蓮。”
簡辭話音剛落,便見小唐從院中跑到了門口,手中拿著一個沙漏欣喜大喊:
“主子,吉時到!”
然而這屋裡卻並不曾有司儀,簡辭聽小唐這一句後,便牽住陸茉幽手往門處走去,到了門檻內,他頓住腳步:
“這天下能指使我的只有你,我不聽什麼司儀的話,你讓我拜什麼,我就拜什麼。”
一句話說的清淺卻透出厚重的意味,陸茉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