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陸茉幽都不曾休息好過,於是一進屋簡辭便將她按坐在椅上,轉身正待喚人布上午膳,誰知卻被陸茉幽一把拉住了手。
他回頭,看陸茉幽尚且有些紅腫的眼睛,不覺中便帶出萬般溫柔的對她淺笑:
“怎麼?”
陸茉幽卻也不說話,只拉著他手往回來,簡辭看她似是要他坐下,便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陸茉幽便欠了身子伸手過去,簡辭順著她手一路看著,卻是她伸了過來輕輕拍著他膝頭上沾著的幾分灰塵。
看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末了卻是抿了嘴唇蹙起眉頭,早已沒了灰塵可她還是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眼眶又紅了起來,簡辭嘆息一聲攥住了她手將她扶了起來,可她卻仍舊低著頭不肯看他。
“哭什麼?”
這一問,陸茉幽忽而便抬起了頭,滿眼淚光不說,竟是露出兇狠神情咬牙看著他:
“如今你這命是我的了,以後若再有半分損傷,我和你誓不甘休!”
陸茉幽鮮少有如此神情,簡辭一怔過後便是失笑,卻見陸茉幽愈發不依,於是伸手把她眼角的淚滴抹了去,在她不滿而急迫的注視下斂去了笑意慎重的應了一聲:
“好。”
然而那滿面寵溺縱容遮都遮掩不住:
“我去傳膳,午膳後你歇一歇養養神。”
他說著話,手指便在她肩頭摩挲了幾下,臉上幾分意味不明的笑,陸茉幽怔了一怔,隨即便明瞭他話中的意思,對上他那副笑時,便愈發羞澀難當的紅著臉扭了頭不肯看他,可嘴角卻也忍不住的抿出了笑。
梁嬤嬤送午膳進屋時就見了兩人這般,心領神會的笑著擺好了飯食便一分沒有停留的退了出去。
這邊兩人用罷午膳,簡辭便將陸茉幽扶到窗下的美人榻上,已交八月的天略是涼爽了下來,然而午後陽光透窗而入照在人身上暖的令人生出懶意。陸茉幽躺在美人榻上就只攥著簡辭的手不放,簡辭便坐在一旁任她攥著手,直到見她呼吸清淺平順,便是小心翼翼將一旁的薄被拉了過來給她仔細蓋好,剛悄悄抽出了手,又瞧著光亮照在她臉上,怕她睡不安穩,便又拿了一把摺扇開啟支在窗上,恰是遮住了照在她臉上的光。
再便悄悄退出了偏廂,這邊剛輕手輕腳關上房門,一回頭,便見著院中背對著站了一人正在桂樹旁,他身後隨侍的女子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輕響便回過頭來,秀麗容顏面色平和,竟是純娘。
簡辭一怔,隨即便薄薄一笑,那人回過頭來回以一笑,只是笑卻有絲冷,甚至隱隱帶著幾分狠色。
第90章 (拜堂)
“倒是難得,你竟能尋到這裡來。”
簡辭走遠了幾步方才說話,說著話還又回頭看了眼窗子,生怕說話的聲會擾醒了陸茉幽,簡瑄見他神情自然猜出了什麼,那臉色便愈發的難看起來,一揮手,純娘僵了一僵還是退了出去。
“你不也一樣找到了我的宅子。”
簡瑄也回頭去望那視窗,簡辭卻是淡然一笑:
“那可不一樣,我是跟著她去的,並沒用心去找你的宅子。”
一提她字,簡瑄眉頭一蹙又迴轉了頭,只看那已然結出了花苞的桂樹,泛著淡淡的香,簡辭便又說道:
“既來了,就也別急著走,順道喝一杯喜酒吧。”
簡瑄極為明顯的怔了一下,那負在身後的手倏然緊緊蜷住,直用力的青筋迸起,死死咬著牙根的面色冰冷僵硬,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好字,便轉身往外走去。
簡辭只看了他背影一眼,極為淡漠。簡瑄以為,他該恨自己的,陸茉幽也是該恨自己的,倘若他們真如自己所想那般深深恨著自己,或許他的心就能按著這般的理所應當而釋然許多。可原來,並沒有,他們兩人都並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