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瞬便蒼白了下去。
簡辭沒回來!
簡辭若是同他們一起出了宮,必然是會比簡瑄更早尋到這裡來,然而,卻並沒有。
簡瑄看著陸茉幽盯著他看,可面色卻是一瞬便難看了下去,他張了張口想要問什麼,可抿了抿嘴唇,再出口的話終究還是變了:
“你怎的自己又搬回了太傅府?這裡雖說令人想不到,可若真被人發覺了卻極不安全。”
守在十皇子府外的人和懸刃都並沒有將簡辭的事情告知簡瑄,他們也是萬分小心,生怕一個不妥會令不知境況如何的簡辭愈發危險。陸茉幽終究耐了耐,也不知是冷還是怎的,那聲音總帶些飄忽的顫抖:
“殿下可見到簡辭?”
微弱的聲響被雨聲掩蓋,簡瑄卻仍舊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似是有些不解:
“我還想要問,今日父皇傳召一眾皇子入宮侍疾,卻唯獨不見他,他去了哪裡?”
果然,簡瑄並未見到簡辭,也是必然,簡瑄若是見過簡辭,那麼此刻簡辭也該在她面前才對,陸茉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思量:
“聖上真病了麼?”
“父皇神情極是不好,精神也很差,不過神思倒還清醒。我在宮中問了這些日子侍奉在上清殿的太醫,卻都說不清楚父皇是怎麼了,前些日子只覺著身子容易疲累,診脈也未曾發現什麼不妥,便開了些進補的方子,可誰知卻是愈發的嚴重下去,到了現下連行走都吃力,早朝都是勉強撐下來的。看現下的樣子,明日起只怕要休朝了。”
陸茉幽一怔,興帝果然病了?能令一貫戀棧權利愛惜名聲想要做明君的興帝連早朝都要休了,看來這一回是真就病了。可簡瑄說他神思尚且清醒,那麼就不會是太子假借名義了。
思及此,陸茉幽心下稍安,倒不是她相信興帝能保護簡辭,而是現下興帝既然還在努力扶持簡淮代替簡澤來制衡太子,那麼簡辭也還是他需要的,除非到了他有心下傳皇位時,否則在此之前至少興帝還是不會對簡辭動了殺心的。
而眼下宮中形勢一概不得知,想要知道就只能從這剛剛從宮中出來的簡瑄身上得知一二:
“簡辭今日也受招入宮侍疾,且是一得了訊息就入宮了,小唐說將簡辭送到宮門外,就有人接了簡辭入宮,並將一應隨侍之人留在了宮外。”
簡瑄眉眼中閃過詫異,他的人自是也被留在了宮外的,可他在上清殿裡卻是實實在在的沒有見到簡辭。
“我從入宮到上清殿都未曾見到他,及至守在宮苑裡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也都沒有見到他,隨後父皇傳了眾人入內殿侍奉,及至到入夜遣散眾人離宮,簡辭都沒有露過面。”
簡瑄說著話,可嚴重的驚異卻淡了許多,看來他也生出了疑惑。
為何缺了簡辭,興帝卻從始至終都未曾過問一句。
陸茉幽從簡瑄面上那約略的神情似也看出了這一點,她愈發的篤定,興帝必然是見過簡辭了的,更甚至,令簡瑄等人從始至終都未曾見過簡辭,相信簡辭或許並未入宮,都是興帝一手安排的。
她思量著,思量著許多事情的可能性。
“殿下覺著,聖上現下到了能令太子擺佈的地步嗎?”
一句話出口,簡瑄再度驚怔,卻是一瞬似乎了悟了陸茉幽話中的意思。
興帝尚且不到容不下簡辭的地步,甚至還需要簡辭,可現在卻做了這樣的事情。那麼,難道是太子掌控了興帝?
前世,簡瑄便是在這樣的時機裡異軍突起的令從未防備過他的太子和簡澤措不及手,這才一擊得中。
他雖說為了皇位謀算了許多,卻終究還不到弒君弒父的地步,他始終在暗處冷眼旁觀著,看太子耐不住這局面想要早早結束的對興帝下了手,卻最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