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信良沒有直接回答他。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遠處的鄭和軒。得到指令的鄭和軒屁顛顛的跑了過來,雙手遞上PAD。
唐垣森接過PAD,上面是有關HJ的最新股價報告。情況很不樂觀,價位還比他入手時還低了好幾個百分點。目前看來,HJ已經搖搖欲墜,公司的流動資金已經低於一千萬。
白信良付之一笑,緩緩的張口說:“這都是林啟光和其他董事會成員乾的好事,目的是想看著我們倒臺。”
“還有哦,我已經查到了。”蘇婉穿著當季還沒有正式上市的春裝,像一隻花蝴蝶似的飛了過來。“以張董事為首的那幫人,據說已經找好了國外的賣家,價錢都談妥了。只要HJ一倒,他們就會出賣公司。”
“但是你的作法太急躁了。現在引起了他們的防反,我們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唐垣森搖搖頭,十分不贊成他的做法。
自白信良接手了HJ,外加他們幾個外人搖身變成HJ的高層。公司就分裂出兩股勢力,董事會成員一共有十五個,除了他們五個以外,其他都是HJ的老臣子。張董事是HJ的老臣子之一,許多年前就跟著白信良的爺爺打拼江山,一舉將HJ變成上市公司。
但礙於HJ是家族企業,外人沒有辦法坐上總裁的位置。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想得到HJ的慾望就越強烈。最後像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原本以為白信良名義上的養父母是他們這邊的人,辦起事來遊刃有餘。但眼見白信良接手了公司之後,幾乎是不留情面的清理門戶,大大削弱了他們在公司的地位。既然他有意將自己趕出董事會,張董事也沒有客氣,對付他們也是心狠手辣。
可白信良一點都不著急,還撓有興趣的轉著鋼筆玩。“急躁才好,急躁才容易露出馬腳,讓我們有機可乘。”
見他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唐垣森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你都計劃好了?”
還沒等到他的答覆,坐在沙發上不停對著筆記本敲敲打打的敖弘深站了起來,他將電腦放在白信良的桌子上。“大哥,一切果然都不出裡所料。”
蘇婉還有鄭和軒一下子都拱了過來,看著上面一堆密密麻麻的資料。
“靠,這都是些什麼啊?”蘇婉最討厭就是分析資料。這麼多的數字一下子出現在她眼前,她覺得自己頭都暈了,不由得小小咒罵了一句。
“那幫老狐狸的訊息還算靈通。”敖弘深一行一行的往下點,“他們想賺大錢可又怕死,目前有好幾個董事已經都把手上的股份丟擲去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白信良一眼。“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白信良修長的指關節敲擊著桌面,不悅地瞟了他一眼,“敖弘深,這種小事還用得著我來教你怎麼做嗎?”
“可是大哥。”他撓撓腦袋,“雖然現在股價很低,但是我們可以動用的資金很有限啊。目前看來,要全部贖回來不是一般的困難。”
“誰說要用HJ的錢了?”他一挑眉,看著他們。
“那我們那裡還有錢啊。”剛剛離家出走的蘇婉苦了一張臉。剩下兩個也是面面相覷。
全場就只有唐垣森一個人聽懂了白信良的話。他“呵”的一聲笑了出來,“這也是你的意料之中?”
“沒有。這只不過是一個偶然事件。”
作為一名商科學生,在唐垣森剛進入大學沒多久,他就從朋友口中聽說了在學校裡流傳很廣的傳聞。據說學校裡有一名神秘的亞洲面孔是天才投資者,在美國經濟持續不景氣的今天,年紀輕輕就在華爾街賺了第一個一百萬,而且還擁有屬於自己的投資規劃公司,難保以後不會身價過億。
但傳聞畢竟是傳聞,大部分都是不準確的。往往還會被人添油加醋,把事情無限放大,扭曲了最初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