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犬戎出兵,幾乎迅雷不及掩耳。我父親素來小心,書信可以偽造,但以監軍的膽量,只怕也不敢憑此就把我父親押解回京,除非他們幕後有人,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讓父親定罪,否則謀害忠良,這個罪責也不是一般人能承擔的起的。”
許將軍掃了一眼城牆上站崗的將士,壓低嗓音道:“當時事出突然,他們是帶著證據來拿人的,那些書信是一個犬戎舊部的人交出來的,那人因為懷疑將軍通敵,害的他們犬戎滅國,所以才以死來投奔的,送上這些證據之後,就自殺了,我連個屍體都沒有見到。”
“部署的簡直天衣無縫。”柴倩咬了咬牙,想起趙明辰那個保證,頓時覺得有些後怕。父親這幾日就要進京,若是有什麼閃失,只怕她很難加以援手。柴倩回到營帳,額際的冷汗都還未消失,急忙備了筆墨,寫了一封信,可她思來想去,再京城所能依託的人,卻只有趙青舒一人。她也不及多想,命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的逸王府。
柴倩才放下筆,忽然聽見外頭有人大喊道:“射月人攻城啦!”她連忙起身,從營帳中取下青鋒劍,領著幾個親兵衝上城頭。
浩浩蕩蕩的射月士兵從舉著火把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城樓上早已是一級戰備。柴倩舉起望遠鏡,朝著火把密集處看過去,哈姆達正悠閒的夾著戰馬,緩緩而來。
柴倩一揚手,示意城樓上群情激動的將士稍安勿躁,眯了眯眸子道:“只怕他們不是來攻城的。”
望遠鏡稍稍移動,哈姆達的身側,一隻眼的布吉爾悠然跟隨,柴倩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接過身旁將士手中的弓箭。
夜色蒼茫,火光漸漸靠近,利箭穿透夜空,破開黑暗,所到之處一片銀光。
然而箭並沒有射到人,而是精準的落在馬蹄的前足,被驚動的馬揚起前蹄,在長夜中嘶叫了一聲。
“布吉爾,你真是一條哈巴狗。射月人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連自己的祖宗是誰都不認了嗎?”柴倩丟下手中的弓箭,居高臨下的喊道:“我本想廢了你另外一隻眼睛,但轉念一下,現在的你,和瞎子有什麼兩樣?”
火光映照著她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反倒顯出一縷紅光,肆無忌憚的調笑聲引起城頭上眾將士的鬨堂大笑。柴倩卻冷眼看著那人,眸中沒有一絲笑意。
四散的火把漸漸聚合,將一行人擁在中間,哈姆達駕馬前行,來到城牆之下,他高大雄壯的身體在火光下威武逼人。
“柴小姐,我今日不是來打仗的。”哈姆達嘴角嬉笑,抬眸看了眼城牆上的柴倩,他故意喊她柴小姐,然後繼續道:“聽說你被貴國的逸王殿下休了,逸王不懂得憐惜美人,我哈姆達不是這種人,小姐若是肯屈貴,我哈姆達的王妃就只有小姐一人。”
他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眸中卻是自信的神采。柴倩聞言,不怒反笑,單手叉腰道:“怎麼?七皇子擔心本將軍嫁不出去嗎?本將軍早已勵志鎮守邊關,終身不嫁,只怕要辜負了七皇子的好意。”
哈姆達粗狂的臉上露出爽朗的笑,隨即他也取來弓箭,挽開長弓,只是將那箭矢折去,換上了秘製的竹筒。
剪枝劃過長空,躍上城樓,柴倩退後一步,握住手中的箭,挑眉看著哈姆達。
那人仰天大笑道:“柴小姐看完這紙上的內容,再決定做不做我的王妃也不遲。”
城下的火把漸漸散開,沒有了方才的暗流湧動,宛城的夜寒氣逼人。
柴倩的手似乎有千斤重,她手中的剪枝頂端的竹筒裡到底裝的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哈姆達如此有信心自己看過之後會改變心意?
很多時候,人們都過於自信於自己遭受挫折之後的對應措施,總覺得自己足夠強大,從而低估現實的殘忍性,柴倩也未能倖免。
竹筒裡是一個牛皮紙信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