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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頭上瞬間佈滿了無數的亡靈戰魂。
“老鬼,你耗費百年光陰祭煉的招魂鬼幡可以飽食一頓了!”
“嘿嘿!這些無非是凡人而已,只是戰魂頗強,聊勝於無吧!”
“聊勝於無?你也太貪心了些!就算是黑水陰地,也未必有這麼多的戰魂!”白衣老者感嘆。
“貪心?要不是黑白二聖無能,丟盡咱們世代黑白無常的臉面,你當那鬼王真請得動你我?這些戰魂還未必入得你我法眼吧?”
“這倒是實話!數千年鬼派,日漸衰落,鬼祖有知,也會傷懷!”
白衣老者嘆了口氣,又道:“無論怎樣,你我不能坐視,紫幽城非同一般,那小鬼女不肯離開黑水,唯有你我走這一遭!不過若是那鬼娘子和鬼妹得手,也未必一定要你我出馬。”
黑衣老者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那招魂幡吸了無數的戰魂,業已由白變黑,陰氣陣陣,隱隱有殺伐之聲,那猙獰的惡鬼微微露出笑意,詭異非常。
數里外。一頂四人素色小轎停立在風雪曠野之上。
四名轎伕身穿單衣,不懼冷風,神情自若,靜立雪中,沉穩如山。
轎前站立一個紅袍男子,血色紅衣迎風而動。男子身材高大,樣貌威武雄壯,英氣逼人。
天愈黑,雪欲濃。但是以那素色小轎為中心,方圓五六丈內卻無半片雪落。
“似乎有人在收聚戰魂!”素色小轎內一個男子的聲音傳出,嗓音頗富磁性。
“七里之外,確實有人招引魂魄!”轎外的紅袍男子答道。
身處曠野,不動聲色而知七里之外有人招魂,這份功力足以傲視神州。
“精通招魂之術,必是鬼派之人?沒想到鬼派真的敢趟這渾水!”轎內的男子有些懶散地道。
“哼!”紅袍男子冷冷道:“數千年鬼派怕是走到了盡頭,當今鬼派除了那魔琴孟魂,餘者皆是碌碌之輩!”
“哦?”轎中的男子似乎有些不信。
“三少爺不信,我馬上去打發了那聚魂之人!”紅袍男子道。
“呵呵!近二十年不見,你的脾氣絲毫未變。不是鬼王親臨,我想你我暫時不必露面吧!”
“是!”那紅袍男子躬身答道。雖然這紅袍男子一身豪傑之氣,必是不俗之輩,但對轎中人還是極為尊敬。
“北國玉都一戰,牽動神州萬載機運,變化無窮,你我絕不會安生。如今雪色瀰漫,不如找個地方痛飲幾杯!你意下如何?”轎內男子的興致頗濃。
紅袍男子展顏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二十年未對杯,三少爺修為見長,不知酒量是否仍在?”
“呵呵!走!”轎中男子聲音剛落。那四名轎伕便已騰空而起,御風而走。
紅袍男子亦一展紅袍,騰空而起,緊隨其後。
“撫長劍,踏雪歌,悠悠萬古,彈指匆匆過!任天荒地老,紅顏白髮,何人能知我?滾滾紅塵無量載,何者為仙?何者做魔?……”
轎中傳出的歌聲,清亮遼遠,蒼涼豪邁,似乎是流傳萬古的老歌。
雪色茫茫,傳遍了整個望北關。
曠野上的餘煙將盡,清冷的月色,斜斜地照映那堆墳場,無數的英魂在此消散。
招魂鬼幡上的猙獰惡鬼,似乎微帶醉意,黑氣繚繞。無數的戰魂被它吸食,鬼幡恰如醉漢,緩緩地閉眼。
“收!”黑衣老者收回鬼幡,臉上微帶笑容,似乎頗為滿意。
“方才的歌聲,你聽到了?”白衣老者面色凝重的問道。
“自然聽到了!放歌之人必是一位絕世的高手,怕是已登仙境!”黑衣老者道。
“仙境高手!看來北國玉都一戰,牽動了神州上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