軸之物前,一次做出如此大手筆的人,絕不多見。
白衣女子頓時愣住,旋即大怒,將桌案上香爐拂在地上,“騰”地站了起來,朝下方一指,回頭對著身旁僕婦吼道:“此人是誰?怎麼如此不守信義?”
僕婦慌張說道:“娘子,這位客人奴婢等不曾關照過……”
白衣女子怒火更甚,拿起桌案上的玉盒劈手擲了過去,厲聲道:“爾等是如何辦事的?”
僕婦額角頓時被砸得皮破肉綻,好在她也是修道之人,這點傷還不至於去了性命,連忙跪下,囁嚅道:“娘子,不是奴婢等不盡心,實是這位賓客是這兩日才宿入啟昌樓,當時還稟告過娘子,不知道娘子可曾記得……”說到這裡,她聲音輕了下來,抬頭偷偷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又迅快低下頭去。
白衣女子一怔,頓時想起來了昨夜的事情,的確是自家疏忽,錯不在下人身上,她雖然脾氣暴躁,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煩躁地走了兩步,只得悶悶地坐下,想了想,還是胸中憋氣,一拳將面前桌案砸碎,吼道:“氣死老孃了!”
這時,已有侍女將芝馬果送到張衍樓臺上,君玲兒親自端到他面前,嫣然一笑,道:“恭喜仙客得了此寶。”
張衍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依舊向下看去。
這時,又有一物送了上來,不過侍女卻未放入池塘中,而是託著玉盤,在沿著池塘轉了一圈,似是想眾人看清楚此物。
這竟是一枚散發出湛湛清光的劍丸,品質上乘,便是張衍也不自覺的被吸引了目光。
那名托盤侍女大聲道:“這是一位元嬰前輩窮三十年之功煉製出的一枚劍丸,本擬給自家弟子所用,只是這位弟子卻意外身故,是以有意出讓此物,言及若有誰能出得五千靈貝,但請拿去。”
在場諸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五千之數,恐怕甲等之寶也能買去半數了,這枚劍丸品質是好,只是自家拿來也用不了,不由都是搖頭。
而能使用的劍丸的修士多數都是大門大派出身,手中劍丸也是由長輩下賜,早已祭煉長久,除非被毀,也不會再去另換他用,因此一時之間,倒是無人開口。
在北側方位一處飛閣上,一名明眸皓齒的少女見了這枚劍丸,不由歡呼雀躍,指著道:“師兄,你看,你看,是劍丸,是劍丸!”
那位師兄看了幾眼,嘆道:“我們手中靈貝,買下這枚劍丸倒是夠了,只是師傅要我等買的那函葉宣真草卻買不了了。”
少女聞言,“哦”了一聲,一臉失望之色,撅著嘴,垂首在那裡不說話了。
那師兄見她這模樣,有些不忍,道:“師妹若是真心想拿,師兄設法為你再去尋來就是,這枚劍丸品質極高,便是買來你祭煉十幾年也用不上啊。”
少女聽了這話,這才回嗔作喜,拉著這師兄衣袖,喜滋滋道:“晴兒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這師兄連連搖頭,面上只剩苦笑。
張衍見一時無人應聲,心中暗道:“我有星辰劍丸,已無需此物,不過我那徒弟劉雁依也不知是否有修劍資質,劍丸本就難尋,便是我溟滄派中也不多見,如今見了,不如順手拿下。”
他看了一眼君玲兒,沉聲道:“這枚劍丸我要了。”
君玲兒聞言,美目一亮,對他一躬身,往前幾步,到了矮欄前,大聲道:“此處仙客願收了這枚劍丸。”
此言一出,惹得人人側目,適才一擲千金已是讓人豔羨感慨,如今居然又出五千靈貝,不知是哪一位世家弟子,居然如此豪闊,不由紛紛猜測起張衍的身份來歷。
西位一座飛閣上,有一名臉頰上有條深痕的枯槁老者也是動容,道:“此人是誰,好大的手筆!”
隨從恭敬道:“不識,事先我等名錄上並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