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長。而且,她剛被捧花砸紅了額角,方才又哭過一場,妝都花了。這幅亂七八糟的模樣,怎麼見簡政夫婦?
“好好好,不見不見。”眼看她又要哭了,簡玉柏連忙妥協,“那改天再見?”
“哼。改天再說。”顧知說著,還有重重的鼻音。但這句話在簡玉柏聽來,卻猶如天籟——嗯,改天還能再說,看來至少現在是不氣了。
“那我們今天先不見了。我叫服務生新開一間套房,我們去那裡休息,我幫你擦藥?”簡玉柏說著,就要返回大宴廳,只是他剛抬頭,就看到一個人影正站在距離自己兩、三米的地方。
“堂叔。”簡玉柏反應過來,連忙喊人,只是方才還猶如水光一般溫柔的目色已經悉數隱去,只剩漠然。
顧知站在他身後,好奇地探頭,就看見簡忠站在那裡,表情曖昧。
“我無意打擾的。”簡忠說著,表情揶揄地看了眼顧知,“不過你爸媽說他們累了,要先回簡園休息,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
“我知道了,謝謝堂叔。”簡玉柏禮貌回應著,但身子卻不著痕跡地往旁挪了半步,將顧知完完全全地擋在了身後。
簡玉柏是知道自己的父母的。不過是傳句話,不可能讓簡忠來。他方才才聽連城說起,簡忠最近和繆琛是越走越近。他此刻又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不禁讓簡玉柏心生涼意。
他突然就想起趙子墨前幾日同他說的話。她告訴他,簡忠正藉著此次市場推廣的活動,挪用簡易的公款。
簡玉柏此時的心理活動,簡忠並不知情,他只是目光探尋地留在簡玉柏的身後,心裡猜測著——這位,大概就是繆琛經常提起的顧知。
簡玉柏的手裡已經有不少恆億的股票,如今又和繆仁恆的私生女談戀愛……如此發展下去,只怕他在簡易集團裡的地位,也指日可待。
簡忠想著,不禁挑高了眉毛,“Molly……哦,我是說趙小姐。她說你上次送她的鑽石項鍊,她很喜歡。”
簡玉柏聞言蹙眉,果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抽氣聲。
“堂叔。”簡玉柏忍不住嘆息,看向簡忠的眼神也冷了幾分,“還有什麼人,要你轉告我什麼事嗎?”
“沒了。”簡忠說著,轉身就走。可就在簡玉柏以為他會就此離去的時候,他又突然回過身來,“玉柏,聽說你明天要去恆億集團參加股東大會?到時候,替我給繆總帶好。”
*
言錚是T市人,大學是在加拿大唸的。所以,為了照顧言家那邊從各地而來的親戚朋友,簡玉柏特意包下了金沙灣一整層的行政套房,好讓外地來的賓客在這裡休息。
此刻,樓層最盡頭的行政套房裡,顧知正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說話。
服務員剛送來一瓶跌打油,照著簡玉柏的吩咐,特意買的藥味兒輕的。簡玉柏滴了些在手心,捂熱了,就往顧知的腦門按。
顧知自然不知道簡碧柔當時拋花時是多麼地別有用心。她只當自己倒黴,竟然被一束新娘捧花砸腫了額頭。
好在簡玉柏的手勁兒很足,溫熱的手掌心,帶著淡淡的藥酒香,就這樣在她腦門揉著,估摸著明早就能消腫。
“唔。”有點痛,顧知發出一聲悶哼。
聽到她的哼聲,簡玉柏停了手裡的動作。他低頭看她,就見她也微微抬著一雙眼睛,看著他。
她的眼神很複雜,有好奇,有怨懟,也有不滿和難過。
簡玉柏看著,原本還停在她額頭的手掌就這樣滑到她的臉頰。他的十指修長,指尖微涼,此時捧著顧知的臉,連呼吸都溫柔。
“顧知。”他捏了捏她的耳垂,喟嘆道:“我是拿到了遊丹丹手裡的恆億股票。現在,我和連城手裡一共有恆億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