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同來的幾人都是微皺眉頭,他們中不是父兄在朝為官,就是書香之族出身,自然不是那等寒門出身的清客只會阿諛奉承。只是這位身份高貴,縱然心中不忿也不敢明言。
倒是徒景覺得太過幫著委婉的換了個說法道:“上元燈節,以文會友的當是一大幸事,諸位都是今科的舉子,本世子就在這裡先祝幾位一舉得中。”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眾人忙道不敢,皆是舉杯同飲。暗道,明軒世子倒是親和的很。
卻不想忽聞一聲道:“是不是真才實學的總要看看才知道,不是旁人吹捧幾句就是的。”程瀟的目光落在沈瑾瑜的身上淡淡的道。
這話一出,徒景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其他不知他脾氣內中有一人已怒道:“世子名門出身想來該是才學非凡,非在下等可比。”
這話分明是諷刺之意,徒景的當即就有些怒了,他是個護短的程瀟不對也由不得這小小的舉子來說,果然他太客氣。
可惜他的話沒出口卻叫忠順搶了先“是不是的,不若你們比上一場不就成了,既然是上元燈節的,咱們也該有個彩頭才是,去將本王準備的那盞花燈拿來。”
徒景瞪了眼,不嫌事大的堂兄,雖然他不懼他的身份,只是到底不好直接反駁。
沈瑾瑜的臉色也不算好看,他也不知事情怎麼會到如今的地步,程瀟對他若隱若現的敵意合著忠順王爺的攪局,若真的只是朋友之間的應和什麼的,當然不成不問題。可是程瀟是武將,和他們比才學,贏了和輸了他們只怕都落了下乘。
忠順讓人送上來筆墨紙硯的,一份份的放到了眾人面前,擺明了瞧好戲的。其他人具是面面相覷不願動。卻見程瀟從窗邊度步上前,一隻手提起一直筆細細的蘸著墨,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陪著窗外隱隱的火光叫人覺得古怪。
他手持筆,就在眾人以為他要下筆的當口,“啪”筆一扔,那墨渲染了整張白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道:“我不是你手下的清客,要看戲找他們去。”
而後負手而立的對上一旁的沈瑾瑜“世人都道沈郎善吟,那一日有幸也好叫本官見識一番。”
沈瑾瑜笑道:“不過大家謬讚,如是世子有興趣必當奉陪。”
程瀟點頭“不要忘了你的話。”
誰也沒曾想到這局勢翻轉,這一答一應間卻是將此事接過,只忠順的臉色不好看,眼底隱隱顯現不悅之色。
就在這當口,那領命前去取花燈的上來了,那一盞花燈實在好看,竟然不是時下的這種,而是從外域傳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既然不是一種顏色的,若是點上蠟燭,只怕可見幾種光芒。這麼一盞的價值可以想見。內中有人卻是後悔,早知道這麼好的東西剛才就該好好的比一番才是。
不過這也只是在心內說說,今日這氣氛委實古怪的很,還是少淌渾水的好。
只說程瀟瞧了這個也是眼前一亮,也不敢其他人只上手接過對著忠順道:“這等給我了,回頭還一個大禮。”言罷拿了就要走。
☆、第四十三章
忠順原本不悅的神色見了這個卻是微微緩和只嗤笑道:“你往日裡比這好的見了那麼多,都沒見你動心思,這麼個東西也值得你這樣。怎麼的,打算拿著去討好哪一個。”
程瀟斜睨了這人一眼,從來就這麼不討喜“你若捨不得,就當還了上回的人情。你也別惦記了,上回的事情就作罷。”言罷也不理會轉身就走了。
卻說黛玉這頭因著丫鬟們過多關心倒是平添了些許的煩惱,索性只一人在屋子裡待著,紫鵑不敢違拗,越發篤定自家姑娘心裡不痛快,卻是叫黛玉哭笑不得。
滿月的孤懸,佳節良辰本該是親人共聚之時,可惜這世間卻是再無人可與她相伴。心煩意亂的將手頭的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