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想法,但是她還並不能馬上拿定主意。
靈華君想了又想,在雲中宮祠內走來走去,似乎在猶豫徘徊。終於,她問了一旁的巫女一句。
「你說,天子到底是個什麼打算?」
巫女剛剛看到了度支尚書到來,也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或許,天子是打著靈華君還能再變出錢銀絹帛的打算,用光了無妨,反正還可以再變的。」靈華君也知道,但是聽巫女這麼一說,也忍不住說道。
「還能再變出來?」
「雖然沒有九鼎,不知道那氣運功德如何,還剩下多少。」
「但是此次消耗的氣運功德若是不能夠彌補回來,哪來的下一次。」
「而且,這法術本就是應急之法,豈能將這應急之法當成一國的命脈?」哪怕有些怒意,但是靈華君依舊看上去還是面無波動,說話也十分自然。
或許原本她並不是一個這樣的人,但是日復一日地模仿著雲中君,不知不覺之間也便真的變成了這個模樣。巫女聽出了靈華君的不滿,也順勢將自己的意思說出來。
「那王朝氣運是天下百姓之運勢匯聚在一起的,並非那天子溫長興一人的。」「若是任由其肆意揮霍,怕是最後這難還是要落在百姓身上。」
靈華君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
趁著天子溫長興還沒有將那以王朝氣運向鬼神借來的銅山帛海揮霍消耗一空,她必須得做些什麼。至少應該保證,將這王朝氣運功德用在正事上,挽回這天下九州的運勢。
初一,靈華君神遊上界。
她向雲中君親告了人間的近況,尤其是天子溫長興的所作所為。
而她這在神仙面前告的這一狀,也將溫長興和整個天下推向了另一條道路之上。大日神宮。
絕壁長廊之下。
雲中君坐在一副棋盤前,手中捻著一枚白色棋子。
一側便是絕壁,那絕壁往下看可以看到層層屋簷,但是又能夠看到層層疊疊的藤蔓甚至是生長出來的樹冠。
從那藤蔓和妖樹的裡面流淌出陣陣「雲霧」,那雲霧繚繞在大日神宮周圍,卻沒有水汽的那種潮溼感,反而將這裡的一切都襯托得猶如仙境。
聽到靈華君一口氣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以後,然後整個人便變得有些緊張,跪在那長廊的中央等候著雲中君的回應。雲中君抬起頭,看到了靈華君有些苦惱的表情。
他也知道對方在苦惱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何,今日他突然感覺靈華君苦惱的事情他覺得或許並不是那般重要,或者說值得那麼猶豫徘徊。
他低下頭,將白子放在了棋盤上的一角,然後又拿起了另外一枚棋子。「所以,你認為溫長興不適合當一個天子。」
靈華君猶豫了一會,但是很快便就下定了決心。「是的!」
「神君,靈子認為這溫長興不可為天子。」
靈華君看到雲中君沒有做出任何表態和動作,於是便接著說了下去。
「天子溫長興雖無才無德,但是之前看來,也能勉力維持天下的安寧,至少不生亂。」
「但是僅僅如此是不夠的,若是有他在,這九州便不可能一統,這山河社稷圖便始終不可能煉成。」靈華君抬起頭,對著雲中君說道。
「更重要的是,靈子無法坐視他將天下百姓的功德氣運揮霍一空,這王朝不是他一個人或者一家一姓的王朝,也是天下人的。」
「至少從您讓我前往京城以後,便不再是了。」
總而言之,溫長興這個天子或許已經沒有什麼能力讓情況崩盤變壞,但是他也沒有任何能力將這個天下變得更好,更別說混一九州一統天下了。
之前或許他還有些價值,那麼隨著時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