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道的“善意”提醒並沒有取得進一步的效果,反而適得其反。
一次超出溫佛奴預測,這年輕的天潢貴胄還能接受,兩次也能忍了,三次他甚至也開始有些動搖。
但是接連不斷地超出他的想象和預測,反而激起了他內心的抗拒之意。
於是,內心反而開始認為。
“面前這老道有問題。”
對方是妄圖透過這種方式引導糊弄他,試圖裝神弄鬼愚弄他,從而將他這個郡王之子和宗室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老道,竟然用鬼神之說恐嚇於我,以為我就會怕了。”
“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同一種手段,用多了就不靈了。”
而此時此刻,“覺悟”過來的溫佛奴開始反思之前的種種,他想起了那江壁石窟前聚集剛好攔住他們去路的拜神信眾,也想起了突然出現在山下路過的山民。
這一瞬間,他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怪不得,這一切定然是早就安排好了,這些人早就知道我要過來,早已經聯手安排好了在路上等著我呢!”
“我還說突然去紫雲峰雲真道查探一番,準備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未料到,卻險些讓自己陷入彀中。”
而這個時候,遠處一大批人急匆匆趕了過來,終於追上了溫佛奴車馬隊伍的尾巴。
“來的是何人?”
溫佛奴朝著後面看去,很快那些人便自報家門。
“溫司馬,可是溫司馬當前?”
“西河縣縣令賈桂,拜見溫司馬。”
“拜見溫司馬……”
西河縣縣令賈桂等一眾人終於趕到了,一問的確是溫佛奴的車架之後,立刻整齊劃一地行禮。
但是這陰差陽錯的一幕,反而更是讓溫佛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啊!”
“來得真是巧,來得真是妙,也來得剛剛好。”
溫佛奴盯著那為首的賈桂,在他看來設下這等“大局”的,也只有這位出身於賈氏一族的賈縣尊了。
“好個賈家子弟,險些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雖然被“愚弄”,但是已然看破了對方“計謀”的溫佛奴的心卻逐漸安定了下來,重新化為一副外表正襟危坐,手中轉動佛珠的姿態。
溫佛奴坐在馬車裡,看著外面的景象,臉上忍不住浮出了嘲弄的表情。
在他看起來,外面的這些人都在演戲,甚至他一路走過來,就是一場早已經安排好的大戲。
而現在,他只剩下一個想法。
“演。”
“你們接著演。”
“接下來任由你們說破大天,說得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我也半個字也不會信了。”
他緊握住佛珠。
而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拆穿這些人玩弄的假把戲。
外面的人黑壓壓的一大片在行禮,但是眾人等了老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
直到眾人惴惴不安的時候,那車馬裡的身影才走出來,站在高處看著他們。
尤其是其中的西河縣縣令賈桂,更是得到了溫佛奴的重點關注。
“我要隨陸道主上山禮神朝拜,爾等不必相送,回去等候吧!”
一句話,就將眼巴巴追上來的眾人給打發了。
天已然到了傍晚。
雲中祠內群巫們格外忙碌,而且隨著天暗下來,行動也變得越發地急促。
“快快快。”
“天快黑了,你們手腳快一些。”
“都準備好。”
一位衣著華貴的敦實男子走了進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