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著一切。也包括,我的命運。”
“仙界的神王不久前設計圍殺過我,他們以為我死了。只可惜,我終究是沒有死在圍殺之中。但是,我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那種召喚,太過強烈,我無法抗拒……”
“沒有任何徵兆能證明我歸期已至,或許就是直覺吧……總之,我預先留下些東西,小琴,將這些東西都交給後來的仙府之主。那時的你,應該已經達到神王境了。”
…………
簡單的幾句遺言,卻讓楚雲端的心情變得尤其沉重。
江佑在隕落之前,必然是已經有了預感,才留下遺言、遺蹟。饒是這樣擁有通天之能的人,都會莫名其妙隕落,實在是匪夷所思。
楚雲端已經可以確定,歷代仙府之主,必然都擁有類似的結果。
第六代江佑、第八代凌鴻疇,應該都是如此,從二人留下的資訊都能窺探一二。
誠然,很多人類強者覬覦仙府,所以一部分仙府之主遭到了人類的圍殺,也或許有的仙府之主真的是在圍殺中就被害死了。
但總之,即便沒有圍殺,仙府之主也逃不過一死的下場。至少,凌鴻疇和江佑都是如此,而且兩人在臨死前預測到了。
讓楚雲端最無法理解的是,江佑在遺言中提到的是“似乎歸期已至”,歸期,凡人會這麼用詞。但對仙人而言,隕落就是隕落,就是消亡,不存在“歸”這種說法,歸,能歸到哪裡?形神消亡,去不了冥界,何談“歸”?
可偏偏,江佑的隕落,好像意味著他要回某個地方。
楚雲端心中疑惑愈重,再次拿起下一個卷軸。
下一個卷軸,依舊是江佑的留言。當時的江佑,或許就像是一個自知將死的人,儘可能把自己最後能紀錄的資訊都留給後代。
“我漸漸發現,三界之上,或許真的存在一個‘造世者’,當然,造世者是我自己的描述。他甚至能控制一切,他大概在召喚我,我的神識、肉身、一切,似乎都在逐漸與他連線。好像,我本就是他的一部分。”
“也許我就是他創造的吧,所以,我也理所當然地屬於他。可是,被他召喚回去,就意味著這世上再沒有江佑這個人了,我試著抗拒這種宿命。”
“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逃。我不想失去自我,哪怕是他創造了我,哪怕我只是一隻螻蟻,我依舊只想做江佑這個人,而不是,成為造世者身上的一塊肉。”
“可是,逃?假若我的直覺是真的,假若三界真的是他創造的,我又能逃到哪裡?除非,我能脫離這一方大世界。既然整個三界都是他的,那麼我唯有脫離三界,才能脫離他的掌心。”
“我已經比尋常神王要強大許多了,即便遭到那次圍殺,我的實力在三界依舊是巔峰層次。甚至,我能進入流空間中穿梭,然而,我無法找到離開三界的路。”
“我無法永遠在流空間中穿梭,最終只能一次次被逼回來……”
“我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被困在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一個普通人,想從這裡遊走,談何容易?這本就不可能的。除非,我能變得更強,只可惜,三界能容納的最強者就是神王了。受到位面的限制,我即便比一般神王更強,也依舊不是神王。”
“也許,在其他更廣闊無邊的大世界中,存在真正意義遠超神王的人物。這種人物,方能自由在兩大世界間穿梭吧。唯有達到那種境界,我才能脫離三界,脫離造世者的手心。然而,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了。”
言盡於此,這個卷軸中也沒有更多的話了。
儘管江佑自己的描述很平靜,但楚雲端還是能想像得到,當初的江佑,為了脫離命運,到底付出了何種努力。在流空間中不斷穿梭,只為尋找一線生機,打破命運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