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
馮萱的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
東方明月蹲下身子，強忍著心底的自責，還有對敵人的痛恨。
直至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渺小。
天賦異稟又如何，備受宗門重視又如何？就算資質再好，她現在終究只是金丹期而已。
儘管，她修行的速度很快，終究會達到元嬰、分神……可是，真正以命搏命的時候，沒人會等到她修煉到元嬰、分神。
正如剛才的混戰，她的天賦沒有一點用處，天才金丹弟子，依舊是金丹弟子。
“馮師姐，你一定會沒事的。堅持住，我們這麼多人一起，總有辦法治好你的。”東方明月握著馮萱的手。
馮萱想要露出笑容，想要安慰東方明月，只可惜她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恰在此時，一道淡藍色的光芒突然射了過來。
孫如曼重傷在身，狀態極差，所以根本也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
而且，這道藍光本身並沒有任何威脅。
光芒飛射過來後，恰好落在了馮萱的額頭上，然後像是融入了馮萱的腦中一樣。接著，馮萱就緩緩閉上雙眼，如同熟睡了過去。
“師妹！”
孫如曼如何能看不出來，馮萱已經徹底死了？
她悲嚎一聲後，死死盯住了周貞。
方才那道光芒的來源，正是周貞，此時周貞還表現出手指前伸的姿態。
“周貞？你幹什麼？！”孫如曼大怒。
那道藍光雖然不是殺死馮萱的關鍵，可是馮萱原本明明可以多堅持一會兒的，正是因為光芒出現，馮萱才當場昏迷、死亡。
周貞被孫如曼呵斥，依舊一臉淡漠。
“你可知道，你的那位師妹正承受著何種痛苦？你若是真的為她好，就該讓她早點去極樂世界。”
聽到這話，孫如曼身子一顫：“我師妹還沒死，你硬要送她一程，難道還有理了不成？”
周貞冷冷道：“你難道認為，她能繼續活下去？剛剛強撐著，不過是延長她的痛苦罷了。我好意讓她陷入沉睡，在沒有痛苦中死去，你卻來訓斥我？”
周貞有點生氣，如果她見到的不是水月派的女人，而是任何一個男人，她絕不會多此一舉。
然而，剛才的舉動，終究只是她自己認為是對的。七絕宗的人，大都十分獨斷，周貞也不例外，她覺得提前送馮萱一程，就是對馮萱好，於是就付諸行動了。
然而，別人怎麼能這樣坦然地接受？
即便孫如曼知道馮萱活一刻就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可她又怎麼可能親手送師妹先走一步？
“周貞！”孫如曼的體內，近乎枯竭的靈力再次活躍起來。
“你要送死嗎？”周貞的指尖，再次浮現出一點藍色的光芒。
而這點光芒，看起來絕不會是隻讓人熟睡的那種。
“大師姐。”陳和默默拉了孫如曼一把，衝她搖了搖頭。
“七絕宗的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楚雲端悄然走到了孫如曼前面，擋在她和周貞面前。
“哦？你不服？”周貞對楚雲端說話的時候，態度明顯變差了許多。
“馮萱是不是必死，不是由你斷定的。你自己救不活的人，未必別人救不活。不過現在，你卻直接將她僅剩的意志驅散了，與謀殺何異？”楚雲端的聲音中，也是怒意滿滿。
第468章 時間不等人
“算了，算了……”
楚雲端剛站出來，孫如曼就無奈嘆了一口氣。
“走吧，都走吧。”
孫如曼好像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將馮萱的屍體放到後背上。
周貞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