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御來敵,誰都別想置身事外,也別想出工不出力。讖言雖說有“白雀”滅祟,但是讖言虛無縹緲,誰都不敢說徹底明瞭其中含義,咱們不能把希望全都寄託在一個尚未成仙的人身上啊。
天公侃侃而談,所言相當有理,再加上那一手雷殛真把群仙給嚇著了——羿也算能打的,竟然毫無招架之功,那要是換了自己呢?不死定啦——故此紛紛表示忠心,願意聽從天公號令。天上世界就此徹底形成了一個整體社會,並且也徹底形成了天公劉累的一言堂。
張祿心說,這算是從原始社會邁入了階級社會麼?好一場天命變革!
腦筋一轉,他就問張堅:“我師裴玄仁何在?”裴玄仁跟張堅是師兄弟,他登天以後一定會去找張堅,張堅突然蹤影不見,別的仙或許根本不當一回事兒,裴玄仁是肯定會有所查覺的。
張堅苦笑道:“已為天公所囚矣。”
劉累藉口裴玄仁才剛昇仙,心志不堅、法力不足,在抵禦祟的行動中非但幫不上忙,還可能礙手礙腳,所以乾脆:你在我的保護下繼續修煉吧,暫且就別出來亂跑了。
張祿再問:“張巨君何在?”張巨君也剛升了仙,並且也是姓張的,天公對他自然也應該有所防備才是吧。
“亦為天公所囚。”理由還是一樣,根本不必要另找藉口。
張祿三問:“太歲如何?”
關於那則“長人執弓”的讖言,天上除了張堅、劉累知道外,也就太歲明戲了,按道理說劉累不應該對他不做處理才是。
“放之矣。”
張堅說的“放”,不是說流放,更準確點兒來說是“軟禁”。之所以饒過了太歲一命,並不因為太歲一開始就沒敢把讖謠宣揚開來,貌似態度還算老實,而是因為太歲這傢伙比較惹眼,一旦消失,反倒欲蓋彌彰,會使得仙人們開始關注人間讖謠的來源,直接聯想到其中可能的因果。所以劉累不能殺太歲,只是藉口希望太歲繼續精研占卜之術,以為滅祟大業出力,所以把他圈在自己的小世界裡,輕易不放出外,更不讓他再跟別的仙人接觸。
張祿不禁慨嘆:“好手段!”果然不愧潑皮無賴外加大騙子出身,這花招玩兒得就是高明啊——
“看起來這天上世界也不安寧,修仙之途,重重坎坷,而就算我真修成了仙,焉知不會為天公所害?”我可也是姓張的哪,說不定將來天公也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
張堅似乎在沉吟:“這一重,亦不可不慮……”但他接著就勸慰張祿,說很明顯祟已經瞄上你了,你修成仙道,尚有自保之力,若在凡間,恐怕路途更為艱險。從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天隙若不能補,祟若不能滅絕,哪怕你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兒能為,可以對付下凡附身之祟,就怕被祟一直惦記著,啥時候一時不慎,就會遭了毒手。再說了,人的壽命有限,總有生老病死,你若不肯成仙,真等到了老年,體力衰退,就未必還能是祟的對手啦。
“若成仙道,得登天界,則可設謀除祟。汝既肩負如此重任,天公斷不會隨意害汝性命。待得祟滅,則汝在天上亦有名望,再有我相助,或亦可逃過天公毒手——當日是我領汝進門,必不肯袖手旁觀也。”
張祿心中暗笑,這就算是“圖窮匕見”了吧。
你說張堅設謀擺脫了天公的追殺,逃就逃了吧,跟人間好好潛伏著便是,為什麼偏偏要跑來跟張祿分說明白前因後果?怕張祿遭了毒手?正如他自己所說的,在祟被徹底絕滅之前,天公劉累不會對張祿怎麼樣,而真等滅祟之後,不知道猴年馬月,到時候再想辦法提醒也不見得晚啊。
關鍵是張堅抱著捲土重來、復歸天界的打算,希望可以拉攏張祿,將來登仙之後做他的內應,所以必得第一時間把話給挑明瞭不可。要不然在張祿修仙的過程中,要是被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