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此乃非常合理,非常完善,甚至相當先進的一套政體。
天垣朝廷的制度,不禁使張祿聯想起了一部老英劇,名叫《是,大臣》,這片子深刻地體現了在現代英國,政客起落如同流水,只有公務員才是鐵打的營盤。天垣朝同理,也有一個類似於公務員的朝官體系,上輔天子,燮理陰陽,下合諸藩,穩定政局。
天子十年一換,朝官的升降則基本上與此無關——不是說換一任天子,他就能帶著大票親信進京,把朝廷上下都重洗一遍牌的。一般情況下,王朝五相,以及八部天官,或者再次一等的中高階官員,新天子只能安排不到五分之一的外來名額,其餘五分之四都必須留任。
好比說朝廷就是個特殊的藩國,只是這個藩國並沒有世繼的藩主家族,而要由其餘各藩推舉產生——若無天子,朝廷照樣可以執行無誤,天子只是諸藩派駐京城的代表罷了……
那麼朝官都是什麼來源呢?理論上皆為舉薦制,由朝臣薦舉或者自薦求試,乃可得官。由此也產生了兩種特殊現象,一是朝臣之子往往亦出仕於朝,形成了幾個世代傳承的公務員家族;二是各藩的嫡系都不得入朝為官,怕你在執政時對某些藩國太具傾向性——所以政元天子才招攬張祿和風赫然為官,唯獨不問黎彥超。
在如今的朝中,據說只有首相支離異和戶、選兩部的主官是跟隨政元天子入京的,前者本為天子好友,為羅天宗太上長老,後兩位則是桓氏的世代供奉。
大致情況介紹完了之後,張祿微微點頭,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我懷疑那位‘大老’,乃是朝廷重臣,說不定就在五相、八天官之內!”
為什麼作此判斷呢?張祿說了,那名大老綁架唐麗語是為了打聽堂陽季藏寶之事,事後又把唐麗語給放了,估計不僅僅不願得罪唐瑩而已,同時也不想得罪了天子。那麼換了我是他,在唐郡綁架的唐麗語,就該在唐郡囚禁、審訊,然後再放回唐郡——若是審問順利的話,原本花費不了太長時間,當天逮,當天放,根本就不會釀出什麼失蹤的風波來。
說不定唐麗語還會以為是自己過於勞累,或者有什麼隱疾,這才突然間昏倒,隔了幾個時辰後醒來,壓根兒就不會想到是遭人綁架了。
為什麼那位“大老”要千里迢迢把唐麗語綁架到京城來呢?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必須呆在京城,根本就脫不了身!
張祿曾經在唐麗語的記憶中,看到執鈴人向唐麗語探問相關自己的情報,而有一位很可能就是“大老”的人物就躲在窗外旁聽。因為事關重大,催眠狀態下的審訊又不可能太過明確、詳細,故此他必然要親耳聽聞,親下判斷,所以他無法離開京城到唐郡去,那就只好把唐麗語綁入京城來囚禁啦。
而至於此人真實用意何在——我們從前都猜是覬覦堂陽季的藏寶,但是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性,是他僅僅不希望這藏寶都落在唐侯手上?風赫然曾經分析過,若然唐侯獨得後三處藏寶,很可能勢力瞬間膨脹,就會打破舒州內部的均勢,勢強而後野心熾烈,說不定還會威脅到朝廷的權威和天下的安泰。那麼“大老”作為朝廷重臣,是有責任將此種禍患消弭在萌芽狀態的。
所以等到唐瑩率領船隊出海,順利取回了堂陽季的藏寶,“大老”也就自然偃旗息鼓,還直接把唐麗語給放了。計算時日,差不多寬放唐麗語就在唐瑩返京後數日內,既可能是“大老”不敢跟朝廷硬碰,更有可能是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就沒必要再繼續實施計劃。
聽了張祿的分析後,同伴們盡皆頷首,表示贊同。但是黎彥超說了:“若為朝廷利益計,本來不能說這位‘大老’做得不對,但他既綁架了麗語,又與‘六龍’甚至海盜相勾結,我恐怕他所謀不在小,此人不除,同樣不是朝廷之福,天下之福!”
但他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