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即上前去一扯風赫然的衣襟:“風兄,且借一步說話。”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就放手啦,但那男子卻不僅仍然揪著風赫然,還朝張祿朗笑:“這位兄臺倒也面生,不知是哪府哪宗的高足啊。在下津州歷郡內門弟子白公衡……今日黎、桓聯姻,大喜之期,悄悄話就別說了,還是來喝酒吧,請啊,請啊。”
張祿心說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哪!當下微微一笑,雙眸爍爍,緊盯著白公衡的雙眼。白公衡忽覺心跳加快,隨即頭腦一陣恍惚,再定神時,發現風赫然早已經被張祿給扯遠了……
二人蹩至庭院角落,張祿就問了:“這白公衡是你朋友麼?”風赫然苦笑道:“我曾經跟你說過的吧,有我、彥超,還有唐小姐三個在,哪怕牽一條狗,任務也不會失敗——喏喏,這就是那條狗了!”
張祿心說原來如此,敢情是這個白公衡補上了我離隊後的空位。上次聽風赫然的口風,貌似對這名新隊友並沒有什麼好印象,還嫌他拖全組的後腿,但如今看起來,白公衡本人是很欠缺自知之明的……
正不必多搭理這種人,張祿當即轉移話題:“你是禁閉結束了呢,還是貴尊長暫時放你下山來參加此次婚禮,回去還要再被關?”風赫然搖搖頭,壓低聲音道:“我是請同門師兄弟幫忙遮掩,偷偷跑出來的……所以切莫聲張。”
張祿笑問:“你膽子倒大——究竟是犯了什麼門規,要被禁閉?”
風赫然聳聳肩膀:“無妄之災耳……還記得那天你我正在對酌,童師弟奉了太上長老之命前來召喚你,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也就在後面跟著,然後到了地方,童師弟沒走,我也沒走……不成想被掌門撞見了,說我等妄自窺伺太上長老,還判禁閉三個月,無赦令不得見客,也不得離山……”
“你家太上長老又是什麼寶物了,連看都看不得麼?”
“不得對太上長老不敬!”風赫然瞪他一眼,隨即解釋說,“門規裡確實有這麼一條,怕的是弟子們偷窺尊長練功,進而偷學功法——若是境界不到,偷學上乘功法,可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呀。不過對於觸犯這條禁令的,也並沒有規定明確處罰,一切由心。你要是真偷學了什麼不該學的功法,直接開革出門都是輕的;問題我瞧見什麼了我?呵斥幾句也就罷了,掌門竟然直接關我禁閉……”
張祿心中一動,當即追問道:“那麼那一天,你在山谷之中、茅廬之外,究竟都看到了一些什麼?”
風赫然低聲答道:“我瞧見了……”
話才說到這裡,就見白公衡端著兩隻酒杯又追過來了。張祿心說這人果然可恨,再度一瞪眼,白公衡皺皺眉頭,彷彿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轉身,折返回自己宴席上去了。
可就這麼一打岔,風赫然又暫時不肯多說了:“大喜之日,咱倆長久躲在一邊私語,對主人家太不恭敬啦,還是回去喝酒吧。且等宴席散了,咱們再詳細聊聊——關於那天的事情,我也滿肚子的疑問,正要向你打聽呢。”
這頓酒一直喝到半夜,賀客們才陸續散去。張祿與風赫然二人結伴而行,先不回屋休息,卻尋府中無人處蹩去。等到確定四周並無旁人,張祿重提黃昏時候的疑問,風赫然就說了:
“我那日與童師弟一起靜候在太上長老隱居的茅舍外,距離也就十數丈吧,就見你進去沒多大會兒,突然間茅舍上方躥起一道氣壓,直衝雲端,但是一起便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冒犯了太上長老,他要釋放威壓來威迫你麼?”
張祿半真半假地說道:“我豈敢冒犯獨孤前輩……你也知道,我雖然喪失了記憶,但卻還保留著從前對術法的一些理解,說不定我就是遠古術家秘傳的孑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