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如此簡單——你們這兒也沒有戶口統計系統,更沒有科學的等級鑑定系統,就真能夠確定某一個人的真實身份和水平嗎?真要是能把哪怕一部分人——比方說武人——明確統計甚至監控起來,這社會形態也不至於只類似於地球的中世紀吧……
當下瞥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兩名黑衣人,建議說:“還是先從這倆傢伙下手吧,希望他們明確地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誰。”
唐瑩陸續解開了兩名黑衣人的穴道,分開來審問,只可惜那倆傢伙口風甚緊,也頗能熬刑,堅決不肯吐露“大老”的姓名和來歷。當然啦,這也跟張、唐二人並沒有什麼拷問經驗有關——張祿倒是從各類文藝作品中得到過不少匪夷所思的經驗,問題他下不去手……直接一刀一劍把人宰了,倒也簡單幹脆,把一個大活人當死物般折騰,他倒還不至於那麼沒下限。
他也從霍君宇手腕上摘下了那枚鈴鐺,這才得以仔細觀察,只見這鈴鐺也就半個拳頭大小,呈橢圓形,內含鈴舌——無論鈴身還是鈴舌都是銀色的,還隱約泛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奇特光芒。
張祿注入真氣,探查鈴鐺所蘊含的法術、法力,彷彿熟悉,細想卻又陌生——說白了,他暫時還用不了。否則只須用這鈴鐺迷昏了兩名黑衣人,還怕打問不出相關“大老”的實情來嗎?
最終他只得建議說:“若能將他們押入‘醉鄉’,我就可以施展幻術,挖出他們腦袋裡的所有資訊——只可惜,他們未必進得去啊……”要進“醉鄉”世界,先須飲用缽中之酒,這個簡單,但隨即要本人產生進去的願望,才可縱身而入,強迫別人完成這第二步就未必輕鬆啦——“或許……我先返回‘醉鄉’去,書寫幾道幻術符籙……”
唐瑩眼神朝地上一瞥:“你還剩了一張,那又是什麼?”
張祿一共書寫了五道符籙,用去四道,還剩一道,原本叼在靈鼠嘴裡,他既將魂魄移回,小寵物當即就撇下符籙,一溜煙兒地逃走啦——估計心裡在想,這是哪兒啊?我剛才還在屋子裡,怎麼一眨眼功夫就進了地洞了?難道我精神失常了不成嗎?!
張祿彎腰撿起那張符籙,順手揣入懷中:“這是最後保命的法寶,對於審訊無用……啊呀!”猛然想起,這把靈鼠放跑了,等原主索要的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結果整個後半夜,張、唐二人都忙著在曲裡拐彎還四通八達的禁中秘道里搜捕寵物了,好不容易才把小靈鼠擒獲——這還幸虧唐瑩與靈鼠之間的感應尚未消失,但沒有人類靈魂駕馭的小靈鼠,聞聽輕微響動就先本能地逃躥,而且無縫不鑽,哪怕無人境大高手也險些功敗垂成……
好不容易逮到小傢伙,估摸著天都快亮了。唐瑩對張祿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不必急著進入“醉鄉”世界去寫符籙——“你既猜測那所謂‘大老’乃朝廷官員,則此事不可隱瞞天子。不如將這幾個敗類交給天子,朝中自有審訊高手,必能揪出幕後黑手來。”張祿聳聳肩膀,說你隨便——他對審訊過程真不怎麼在意,要的只是結果罷了。
那枚鈴鐺,唐瑩收入了虛空鐲內,隨即她和張祿二人提溜著三名俘虜返回地面——外面有唐瑩的女弟子接應,自將俘虜押去不提。張祿封閉秘道,上床運功,連走兩回大周天,頓覺神清氣爽。才出房門,就迎面撞見了風赫然,扯著他說了好一陣子的話。等到他終於得以擺脫束縛,再去求見唐瑩的時候,紅日都已然當頂了。
可是唐瑩的寢殿大門緊閉,兩名女弟子守門,說是天子來訪,而且——“師尊似乎正在發脾氣……”忽聽唐瑩的聲音在門內響起:“張祿嗎?進來吧。”
張祿報名而入,只見唐瑩坐在上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