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兼有暗控。必然很多事情,朝廷不能夠明目張膽、大張旗鼓地去做,卻又勢不得不為,那就必須有些人隱藏在陰影之中、泥淖之內了。誰最適合為朝廷做那些不得不為的惡行呢?‘六龍’、霍君宇他們再稱職不過啦,以他們的名聲,大可毫無顧忌地謀求勝利,不必在乎人言,而一旦失了手,朝廷也方便撇清——誰會相信朝廷和那些聲名狼藉之輩有所來往呢?”
他心說歷朝歷代都有特務組織,幫助表面上偉光正的國家政權做某些見不得人的事兒,這有什麼難懂的嗎?中國五千年曆史沒都裝我肚子裡,但是很多野史、秘辛、八卦,種種陰暗勾當,什麼錦衣衛啊、粘杆處啊、血滴子啥的,我可讀過不少哪。別看你是天子,在這天垣世界上歲數比我大,論起見識來,你丫真未必有我豐富啊!
分析到此,張祿朝天子微微一揖,最後總結道:“綁架唐麗語,應該不是出自天子的授意,但既已委任臣下,對於某些失誤甚至失敗,就必須有所包容。這是那‘大老’不肯謀害唐小姐的緣由,想必天子也已經斥責過他了——故此前日唐前輩請天子動用朝廷的力量調查、追究此事,天子以不當大張旗鼓,有駭物議為名,想要輕輕鬆鬆地將此事撇在腦後……
“誰想到我等不肯善罷甘休,而那‘大老’又再次出手,最終被我們揪住了尾巴——在下張祿不過一介唐府客卿,與天家、朝廷都毫無關聯,‘大老’想要調查我,本在他的職權範圍之內,天子也無從干涉。但若深究窮治霍君宇等人,必將禍及‘大老’,既然無罪,天子又豈肯輕易拋棄他?再說了,真把這傢伙揪出來,恐怕也會抹汙朝廷的臉面吧。故此天子明不能治此人之罪,暗不能滅此人之口,那就只好揮刀斬斷捏在唐前輩手裡那根小尾巴,把霍君宇等人拋棄掉了……”
政元天子不禁鼓掌:“句句切中肯綮,想不到野有遺賢,不能選拔為朝廷所用,這是丞相的過失啊……”轉過頭去望想唐瑩:“張祿的道理說得很清楚了,祖母還要責怪孫兒嗎?孫兒被諸侯推舉,身居此位,事涉政治,有很多事情無關對錯,是一定要去做的。再者,其實收服和招安‘六龍’之輩,使為朝廷暗子,這也不是我的新政,世代如此,延綿已久,我不過繼武前人罷了……”
唐瑩斜斜地瞪了他一眼:“此事,支離兄知道嗎?”她指的是支離異,本為羅天宗太上長老,後為政元天子所邀,入京就任丞相——其實一定程度上也是瞧著唐瑩的面子。
天子搖搖頭:“丞相總攝百官,燮理陰陽,但他負責的只是明而已,暗則例由人主獨統——孫兒我也不可能什麼事兒全都委任給支離前輩,自己呆在禁中吃白飯啊……”
天子反覆勸慰,好不容易才使唐瑩消了點兒氣。他在臨走前拍拍張祿的肩膀,面露和藹笑容,那意思大概是:小年輕很有政治頭腦嘛,朝廷正需要你這樣的人,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等天子離開以後,唐瑩不禁長嘆一聲,對張祿說:“沒有辦法,此事只好到此為止……”
張祿一梗脖子:“這不可能!”(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一章、上絕天綱、下斷地脈
政元天子還在的時候,張祿一副洞明世情、非常理解、無奈包容的表態,誰知道天子前腳一走,他後腳就宣告不肯就此善罷甘休,唐瑩不禁瞠目而向——你小子這臉也變得太快了吧?
張祿嘴角一撇,知道老太太誤會了,當即反問道:“咱們怎麼擒獲霍君宇等三人的經過,前輩是如何向天子陳述的?”唐瑩答道:“簡單說明而已,很多細節相關術法甚至‘升遐會’,自然不可能明言,天子也不會深究。”
天垣世界出現一名精通術法之人——比方說會用符籙的張祿,或者會使鈴鐺的霍君宇——那就跟地球上真出現一個“特種人”似的,必將引起軒然大波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