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道一道一道……幾乎連綿不絕的火柱從葦澤關射出。
當第五百根火柱落下的時候,葦澤關外出現了一道密集度還算高的火牆。
所有的突厥人在走到了火牆邊上的時候,齊齊止步不前。
那些躺在火柱周遭不停的翻滾,淒厲的嘶吼的同伴,看的他們腿肚子打顫。
那些被火柱釘進地裡,幾乎看不出人形的同伴,看的他們心也在打顫。
頡利即便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傳令,突厥人依然不肯往前。
已經衝過火牆的突厥人,也在隱隱後退。
頡利憤恨的拍了一下瞭望臺上的欄杆,狠狠的甩了梁師都一鞭子。
大度毗伽可汗如何,解事天子又如何,在他突厥大可汗面前,只是一條不會咬人,還不會幫他解憂的廢犬。
突利出奇的沒有在頡利鞭打梁師都的時候,向梁師都發難。
“鳴金收兵!”
頡利在抽了梁師都一鞭子後,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令退兵。
那火柱雖然殺傷力不小,但是殺死的突厥兵馬,還在他承受範圍之內。
那火柱的威懾力,卻擊破了突厥兵馬的精氣神,讓突厥兵馬失去了鬥志。
他再下令讓突厥兵馬強攻,突厥兵馬說不定會再那火柱的威懾下,主動退卻。
一旦突厥兵馬違背了他的命令,主動退卻,那他的臉就丟大了。
到時候為了維護他的威嚴,他勢必要殺一些人。
其中必然有一些部族的頭人。
一旦動了那些頭人,那些頭人帳下的族人一定會鬧起來。
到時候他的二十萬大軍肯定會亂起來,到時候他別說打葦澤關了,能不能完完整整的將二十萬大軍帶回去,都有可能成為問題。
雖說他是東突厥的共主,東突厥所有的部族全部依附在他帳下。
但他對各部族的控制也僅限於他們的頭人,還控制不到各部族的族人身上。
各部族的族人對他們頭人看的,比他還重。
“噹噹噹……”
鑼鼓聲伴隨著號角聲在戰場上響起。
戰場上的突厥人聽到了以後,如蒙大赦,一個個幾乎毫不猶豫的逃離了戰場,唯有極少數的人還留在戰場上,企圖將一些他們認識的,跟他們關係好的,被火柱傷到的族人帶回去。
“突厥人退了!”
葦澤關城牆上的大唐將士激動的大喊。
他們以不到兩萬之數的兵力,擋住了突厥人二十萬大軍一天半夜的攻伐,他們守住了葦澤關,擊退了突厥人。
他們非常的激動,非常的振奮。
“射響箭!射響箭!”
有將士覺得火柱太威風了,太霸道了,有心再送一波那些還沒有退出戰場的突厥人一程。
謝叔方二話不說,照著對付的腦袋就抽了一巴掌。
將士被打的有點懵。
周遭的將士也一臉愕然的看著謝叔方。
謝叔方強壓下心頭的激動,故作不悅的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射出的響箭意味著什麼?”
一眾將士們只知道響箭射出去以後,就有火柱落下,就能殺死不少突厥人,嚇到不少突厥人,不知道火柱背後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
所以一眾將士們不明所以的看著謝叔方。
謝叔方也沒有賣關子,他深吸了一口氣,豪邁的道:“意味著有一位親王,會冒著被火油燒著的風險,投射出一根澆上了火油的巨木!”
一眾將士們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謝叔方在說什麼?!
那火柱是人投射出去的?
是謝叔方瘋了,還是他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