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知道,任瑰還是有些不甘心,便又語重心長的道:“子韋啊,我得先照顧好自己,才能去照顧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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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說過,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我還沒聽說過那個窮的去兼濟天下呢。
我現在還處在窮的地步,所以還沒有去兼濟天下的能力呢。”
任瑰聽到這話,一下子甘心了。
李元吉說的話句句在理,由不得他不甘心。
他當即苦笑著抱拳道:“是臣失態了。您是不知道臣到底經歷過什麼,您要是知道,大概就會理解臣了。”
當下,任瑰也沒有給李元吉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將他在徐州期間所聽到過的、所看到過的慘事,一件一件的說給了李元吉聽。
李元吉只聽了三件事,就有點聽不下去了。
聽多了,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他終究不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唐人,也不是一個在溫飽線上掙扎著成長起來的人,更不是一個從小就見慣了戰亂之苦的人。
所以他很難像是唐人一樣,去接受一樁樁一件件聽的讓人懷疑人生的慘事。
“行了……你別說了。”
當任瑰說到第九個慘事,講到了河南道和河北道交界處的一個山大王以小兒心臟為頂級美食以後,李元吉徹底聽不下去了。
喉頭聳動著,差點將剛剛吃下去的飯都快嘔出來了。
任瑰見此,也識趣的沒有往下再說,只是苦著臉道:“現在您明白臣為什麼那麼激動了吧。”
李元吉點了一下頭,但卻不願意再跟任瑰談論這個話題,“我們還是繼續說回正事吧。”
任瑰點了一下頭,調整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思緒,苦笑道:“殿下如果想求一個自保,想求一個自由自在的話,在臣看來,恐怕比殿下去爭那個大位還難。
臣雖然不瞭解秦王殿下,但臣卻瞭解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就不是一個能容忍別人分走他權柄的人,更不是一個能容忍殿下不聽他命令列事,不唯他馬首是瞻的人。
所以太子殿下一旦登臨大位,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除掉殿下。
在這種情況下,殿下就只剩下了兩條路可走。
要麼委曲求全,要麼舉起義旗。
不過太子殿下一旦登臨大位,大義加身,又有諸多忠臣良將趨勢,殿下即便是舉起了義旗,多半也會以失敗告終。
秦王殿下臣雖然不瞭解,但臣也知道秦王殿下是一個霸道的人。
想來他登臨大位以後,也會如此對待殿下。
所以殿下要從他們手裡分潤權柄,求一個自由自在的話,千難萬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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