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就必須下重手,不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畢竟,他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而是十三四歲的半大的小子,一些人甚至已經定了婚約,一兩年之內就會成親。
所以,他們中間一大部分人的性子已經成形了,並且惡性居多。
不下重手的話,根本改變不了他們的性子。
改變不了他們的性子,那麼他們無論在軍中,亦或者隨後建成的潭山文館,待多久,回到家中以後,都會故態萌發。
李元吉在這方面的想法很簡單,要麼不教,要教的話就一定教出一個好人來。
李元吉不要求他們在學問上有什麼進項,也不要求他們一定要有強爺勝祖的能耐,只希望他們能夠堂堂正正的做個好人。
而不是成為為禍一方的禍害。
這個時代的百姓已經過的夠苦了,這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傢伙,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凌駕於百姓的頭上了。
他們要是出去為禍的話,對百姓的傷害,遠比尋常的官員要大。
他們要是在不斷的為禍過程中,喪失了人性的話,對百姓而言,就是一個災難。
李元吉可不希望在不久的以後,親自動手砍了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腦袋。
“此事我自有計較,你不必憂心。”
李元吉緩緩開口。
楊妙言見李元吉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甘的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出一句話。
李元吉看出了楊妙言心裡的不甘,就大致的跟楊妙言講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又安慰了楊妙言兩句。
待到楊妙言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以後,哄著楊妙言去跟其他的孺人們,一起去九龍潭山內撿地軟了。
地軟是一種酷似木耳的東西,雨後的山林裡,遍地都是。
昨夜下過一場小雨,今天又不是太熱,所以應該能撿到一些。
冬日裡,除了宮裡的溫湯監,以及宮外的溫湯宮,勉強能供應極少的一些皺皺巴巴的蔬菜以外,大部分時候,是沒有蔬菜吃的。
所以一些木耳、蘑菇、地軟等乾貨,就成了冬日裡的必備。
齊王府有管事的專門負責備乾貨,自然不需要楊妙言去撿。
李元吉純粹是讓楊妙言去散散心,免得在精舍裡一直閒著,總去憐惜那些半大的小子。
……
傍晚的時候,楊妙言撿地軟還沒回來,李元吉一個人坐在精舍的正屋內翻看另一卷醫經。
醫書是孫思邈派人送來的,足足有兩千多卷。
孫思邈說放在光德坊,總是被太醫院的人惦記,所以差人送到了九龍潭山。
李元吉翻看了幾卷,發現一眾醫書,需要重新編撰、修訂、校準、去偽存真。
李元吉在翻看過的幾卷醫書裡,看到了不少不應該留在醫書裡的東西,也看到了不少重複的藥方,也看到了同一種草藥,在不同的醫書上,有不同的藥性記載,以及不同的用藥記載。
其中不應該留在醫書裡的東西,多是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比如請神療傷、燒符去病等等。
亦有許多構建祭祀廟宇,溝通野神也鬼的賜福方術。
李元吉認為,這些東西就應該移出醫書,編撰成非醫術的東西,留給後人去探索神神鬼鬼的奧秘。
剩下的醫術,就應該重新歸納整理,去偽存真,依照不同的作用,分門別類,整合編訂。
最終編訂成一套涵蓋各科,兼顧內外的全面性的醫書。
再以學醫者不同的專長,分門別類的傳下去。
打破門戶之見,打破一脈傳承的特點,讓其形成一個相對完善的體系。
後世的中醫之所以被衝擊到了難以立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