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份心,為父就已經很知足了。你有腦疾在身,又在調養當中,確實不適合勞師遠征。”
李淵緩緩的點著頭說著,他又沒瘋,不可能答應李元吉這麼離譜的要求,讓李元吉拿強弩去轟蚊子。
李淵又看向了李世民,哼哼著道:“你舉薦元吉去,是因為你不願意去嗎?”
李世民剛要搭話,就聽李淵又道:“你不願意去的話,可以明說,用不著拐彎抹角的推元吉出來。”
“兒臣……”
李世民開口要為自己辯解。
李淵不等李世民把話說完,就毫不猶豫的道:“那就讓尉遲恭去吧,給他三百精兵。”
李世民瞳孔一縮。
李元吉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笑容裡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就差高呼一聲‘父親英明’了。
讓你坑我,這下被拿捏住了吧。
楊文幹麾下的兵馬,可是有一萬之數。
尉遲恭即便是再能打,也不可能憑藉著三百精兵,就平定楊文幹吧。
再說了,慶州是楊文乾的主場,楊文幹佔著絕對的地利優勢。
慶州這會兒又是大雪飄飄的時節,楊文幹麾下的慶州兵,必然知道該如何在這種時節裡作戰。
尉遲恭率領的三百精兵,到了慶州以後,還得先適應適應環境和氣候。
楊文幹又佔著天時的優勢。
天時地利人和三樣中,楊文幹佔了兩樣,兵力也佔優勢。
楊文幹怎麼輸?
尉遲恭又怎麼贏?
李淵看似是派遣尉遲恭去討伐楊文乾的,實際上就是派遣尉遲恭去送死的。
李世民倒是可以透過內應,讓尉遲恭兵不血刃的拿下楊文幹。
問題是,拿下了楊文幹以後,該怎麼跟李淵解釋?
說楊文幹是我的人?
說楊文幹手底下的一大部分將校也是我的人?
那楊文幹在慶州所作的一切,是不是也跟你有關係?
那楊文幹欲反,又或者已經反了,是不是你授意的?
李建成要是在這種時候站出來說,自己是受了奸人矇蔽和蠱惑,只想著在慶州招募一些青壯,增強一下太子六率的戰鬥力,慶州發生的其他的跟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那慶州所發生的一切,是不是有一大半,就成了李世民的責任了?
李建成會不會趁機反擊,會不會痛打落水狗?
李世民真要是答應了讓尉遲恭出征,那麼他就只剩下了兩個選擇。
要麼犧牲尉遲恭,保全自己。
要麼保下尉遲恭,自己被李淵和李建成一起刁難。
“敬德雖然能征善戰,但慶州之事錯綜複雜,父親又要清理乾淨慶州所有的知情者,敬德恐怕做不來。
還是由兒臣去吧。”
李元吉能分析到了,李世民也能分析到。
李淵已經將他逼的沒路走了,他只能答應領兵出征。
李淵嘲弄地一笑,“早答應不就完了嘛,害我廢了這麼多唇舌。”
李世民也不知道是不甘,還是屈辱的咬著牙。
李淵又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尉遲恭,那就帶著尉遲恭一起去吧。我再派武衛將軍錢九隴和靈州都督楊師道領兵輔佐你。”
李世民躬身道:“多謝父親。”
李淵點了點頭,下意識的看了李建成一眼,心裡長長的一嘆。
這件事情,其實又李建成領兵去最合適。
因為禍是李建成闖出來的,就該李建成去解決。
可李建成從頭到尾也沒有說一句要領兵去征討楊文乾的話。
敢闖禍,卻不願意去平事,這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