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親人妻子在在向他保證,失去的那段日子裡,他和現在一樣認真賣力,一樣負責盡職。
“這些年你和袖喬的感情不好,看在孩子的份上,你總該有點父親的樣子,就算為了我和你爸,好嗎?”母親苦口婆心。
他還不夠孝順?為父母親,他捨棄希望與快樂,成為工作機器,不斷為公司努力,幾年下來,他忘記笑是什麼感覺,忘記愉悅是什麼滋味。
“我會過去。”他還是妥協,為了他負責任的性格習性。
這天下午,他去醫院,在父母親與岳父母的鼓勵眼神中,走進病房和袖喬獨處。
聽說袖喬懷孕將近三個月;聽說她是在和母親吃飯時昏倒,被送進醫院,才知道懷孕事實;聽說她從醒來起,便哭得很傷心……他聽說很多事,但這些“聽說”沒替他增添幾分情緒。
坐在沙發上,他不說話,雙手橫胸,寒冽眼光刷過,凌厲的表情讓袖喬不由自主往床裡頭退縮。
拉起棉被,她把自己裹得好緊,不敢面對晁寧,不敢把事情交代清楚,這是……是報應吧!報應她使過的手段,報應她活生生拆散他和小黎。
可是,她真的愛他啊!從十歲那年第一次牽他的手開始,她就認定他、愛他啊!
不是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嗎?不是說付出九十九分努力,就能得到成功嗎?為什麼她努力了一輩子,得到的居然是報應?她不甘願、不服氣啊!
“晁寧哥哥,我愛你,從很久以前開始。”低著頭,她對著棉被說話。
他沉默,忖度她這句話的背後目的。
是不是諷刺?對於妻子,他居然拿她當商業對手防範。
“嫁給你那天,我穿上白紗,告訴自己,我是最幸福的新嫁娘,我認定你是我未來歲月中,快樂的發源地,我的快樂來自於你,我的幸福由你供給,我將一輩子仰靠你。”
走到窗邊,他眺望遠處大樓。他曾經對她有過抱歉,抱歉無法愛上她,不管他心裡、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
所以,他儘可能對她好、儘可能照顧她像照顧親妹妹,他甚至容許她在別人面前,對他親熱撒嬌,雖然他實在感覺不耐煩。
“新婚夜,你一句話打碎我的幻想,你說,對不起,我無法把你當成妻子對待,然後轉身走進客廳,那夜,我認識何謂孤獨。”話到這裡,袖喬哽咽。
沒錯,他記得,無名的煩躁、無名的憤怒,他的心抽緊,彷佛遠方有個牽繫他情緒的女子在哭泣,他翻遍所有抽屜,試圖找出遺忘的空白光陰,但他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然後,婚禮上那雙含淚的眼眸落進心房,她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告訴他,她是否認識他?
婚禮後,他試著找她,可是四處找遍,他再尋不到她。
是怪異,不過一眼,不過一瞬間,他記得她含愁瞳孔、記得她的哀慼,他在畫冊上畫過幾百個她的身影,他以為她是那把鑰匙,可以為他開啟記憶的契機。
“你對我很好,像婚前一樣,寵我、疼我,獨獨不願意碰我。”
袖喬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刻意在別人面前對你親暱,大家以為我們感情很好,你接手爸媽的公司,勤奮努力得讓大家不敢置信,我不得不承認,那是我們婚姻生活中最快樂的時期。”
他繼續保持沉默。
“我們的關係從什麼時候開始生變?從我交第一個男朋友開始對不對?我記得好清楚,你知道時,怒聲問我,記不記得自己是你的妻子?那時候,我開心極了,以為你在吃醋。可……並不是對不對?你在乎的是你父母親的面子和你的聲名。
我後知後覺,沒弄清你的真正意思,以為交男朋友才能讓你看見我,於是,我開始明目張膽交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