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程黎轉身快走,不過幾步,晁寧追上她的腳步,拉住她的手臂,迫她回頭看自己。
“為什麼躲開我?你忘記我了?記不記得我婚禮當天,你拉住我的手,卻不發一語?”
怎不記得,那是她畢生中最大的難堪,她一廂情願找上門,沒找到愛情,卻找到他的幸福婚禮。那天,她灰心失意,強烈懷疑自己,她一再告誡自己,你這種女人,不配獲得愛情。
多年了,再不碰觸愛情,她常用簡單一句“我是個啞巴”,打發想追求她的男性,直接認定,一個人生活,其實也可以。
別開頭,程黎不回答他任何問題,再度轉身逃開。
他不懂她的態度表情,直覺追上她,直覺自背後圈住她的身影,自覺地直覺,他再不放手她的身影。
“你是護士?你在這裡工作嗎?太好了,我找了你好多年。”
找了她好多年,做什麼呢?拿筆錢補償她?不用了,她的愛情不需金錢來估價,她的回憶不容人汙衊它。
偷偷拭掉淚水,她不想他知道,他始終有能力影響她的情緒。她努力扒開橫在腰間的大手。
他打死不放,她惱了,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下去,
痛是絕對的,她咬得很兇,可他鐵心不放,不管她的牙關下了多少力道。
他堅持、她固執,時間分秒過去,他維持他的姿勢,她不放開口裡的怨懟。
終於,她鬆開口,他的手仍牢牢圈鎖。
怵目驚心的齒痕逼出她的淚水,何苦啊?!他何苦欺她那麼過分?!不知道忘記他是多麼困難的任務嗎?不知道一個人生活有多麼空虛嗎?不知道把他從心中挖去,需要多大的勇氣嗎?
她的淚水滴在他手臂上,熱熱的,燙著了他。他縮手,下一刻,他將她扳過身,勾起她的下巴。“為什麼這麼憤怒?我對你做過很可惡的事情?”
可惡?他對自己的負心未免太輕描淡寫。這回,她咬的是自己的下唇,深深的,她傷他也不放過自己。
晁寧壓開她的下巴,食指在她唇間輕撫,心疼陣陣。
“別咬,很痛的,如果我的出現真帶給你莫大痛苦,那麼,請告訴我,為什麼出現在婚禮現場?只要給我答案,我保證馬上走開。”
為什麼出現?他的問題過分到極點,忿忿地,她從口袋拿出便條紙,挑釁寫下:“那是你給我的地址和電話,我誤以為你隨時歡迎我。”
“你不能說話?是了,這解釋婚禮當天,為什麼你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卻連一句話都不肯說。”
他恍然大悟的表情讓程黎疑惑,是哪裡搭錯線?他居然不曉得她不會說話?他是……迷糊了,程黎企圖從他的眼底得到答案。
“剛剛你說我給你地址電話,所以,在婚禮之前,我們是認識的對不對?”
“我們不該認識嗎?”她苦笑問。
“抱歉,我應該先告訴你,在婚禮之前我出過車禍,醒來後,發現自己有段記憶憑空消失,我的家人說,那年當中我和現在一樣努力工作,我籌備婚禮,擴大事業版圖,並沒有任何特殊狀況。
但我知道,一定有某些事情發生,只是我記不起來。否則沒有道理,在那年當中,我的萬用手冊沒記錄下任何重要事情……對不起,你還好嗎?“
天裂開大縫,她摔進地心,爬不出光明!
他的陳述讓程黎碎心,車禍、失憶,他真的是忘記她,不是故意違揹他們的誓約諾言,不是隨手拋棄他們的愛情與曾經,他真的無能為力,她卻曲解他的心,沒向他細追分明。
差了、錯了,她的不信任造就多少難以挽回的錯誤?!袖喬呵……你怎能說謊?怎能這樣待我?我們曾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啊!你怎能讓我誤會他對愛情後悔?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