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狀況。糜章琳對於這樣以靜制動的黎彌有幾分忌憚,但她是跋扈慣了的,也不允許有人挑釁她在糜家的地位——其實她是早便嫁了出去的,說到底了其實也不算糜家的人。
“黎小姐,你是不是過分了點?”
黎彌眯著眼,嘴角微微一翹,“你該叫我嫂子。”
糜章琳感覺自己被這年輕的女人,將了一軍。她刻意叫她黎小姐,就是不想承認她現在也算糜家的人。黎彌卻聰明的也從稱呼上下手,搬出輩分來。
糜章琳自然是不肯叫她嫂子的,索性拋開了稱呼的問題,“請你換件衣服,這是對我大哥的不尊重。”
黎彌拉開了裙襬,似乎頗有吃驚的上下打量自己的衣服,“章池生前最喜歡我穿這件衣服,我也是穿著這件衣服同他在越南一見鍾情的,我為什麼不能穿著它來緬懷我的丈夫?”
糜章琳知道自己遇到了聰明的對手,“即便如此,你也該知道這是什麼場合,總之,穿著不得體便是對大哥的不尊重。”
黎彌聽罷,笑呵呵的指向糜章筠,“那麼她呢?”
糜章筠的黑衣坦胸露乳,極其性感。
“這是不一樣的,”糜章琳用盡氣力,才剋制了怒意,讓笑容掛在自己面上,“她流著糜家的血,她做事,與你所做的,衡量的尺度是不同的。”
黎彌點點頭,“即便這樣,你也沒有資格要求我換。”
糜章琳活了半輩子,頭一回被人嗆成這樣,她揉著胸口,揮揮手,想讓身後的幾個普通職員把黎彌拉下去。
黎彌卻搶在那之前問,“你看過章池的遺囑嗎?”
糜章琳臉色一變,黎彌的聲音之大,整個追悼會現場等了看好戲碎語的人們,也都靜了下來。
糜陽也一直在關注他們,此時聽見關於遺囑的事情,不由得一顆心也被釣了起來。糜章池和他的生母夏雨菲,早在十年前便離了婚。自此糜章池雖然與許多女人都有染,只是從未再娶誰過門。眼下他終於再婚,雖然結婚不到七天又死在了越南,但這也足夠說明,黎彌必定在他心中是有很重的分量。
“就算我沒見過,又如何?”糜章琳的耐心終於被遺囑這兩個字磨穿。
她等了半輩子,就為了等名下的那份不薄的財產。半道上忽然殺出來個黎彌,雖然最終並不清楚她能拿多少。但只要她拿了,自己那份無疑便會少上許多。
想到這裡,她對著身邊幾個職員吩咐,“帶她去洗手間,無論如何扒了她這身紅衣,這可是我的大哥的追悼會……”糜章琳哽著抹把淚,試圖讓自己跋扈的理由更深刻些。
她捂住了眼睛,自然沒看到下一幕發生了什麼。
不過耳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驚呼,卻讓她心中吃驚。等到疑惑著拿下手去張望,自己卻也忍不住瞪圓了眼。
那個年輕的,恰才被諷刺為狐狸精一樣的黎彌,此刻已經麻利的褪下了自己火紅的裙子。在眾賓客前露出雪白的肌膚,然後帶著嘲諷的笑意,將裙子扔到了一邊。
然後那裙子便好巧不巧的掛在糜章池遺像一角。
豔紅與黑白成了鮮明的對比。
糜章琳捂著胸口,呼吸越發急促,又過了半刻,竟然翻起白眼來,顯然是被氣極。她有呼吸病,此刻卻沒想著發作了。
糜陽趕過來,蹲下噴了藥給她,這才漸漸緩過勁來。
一些記者們早看見發生的一切,拼命的拍著照,閃光在兩個年輕人之間一亮一暗。糜陽抬起頭,看見那個只著內衣的年輕女人修長的雙腿,還有她波瀾不驚的表情。從仰望的角度,她比起妖孽卻更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
因為不食人間煙火,所以表情冷酷而又戲謔。
糜章筠再不濟也知道此刻應該做些什麼,她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