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的。”
“你與姚遠……?”
“我沒有愛過他,也沒有想過與他在一起。這麼說吧,”葉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每當我看見他,就會不自覺地想起你,想起那一年在糜家發生的所有事情。這讓我痛苦,也讓我一直無法逃離負罪感,我不想這樣的感覺伴隨我一輩子,所以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雖然不原意承認,糜陽卻還是被葉辛的話打動了。她也一直如自己惦記著她般惦記著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未曾忘記那一年的所有記憶。
“我說過了,我快死了。”她睜開眼,直直的看向糜陽,“你能原諒我嗎?”
眉頭一跳。
這感覺太熟悉了,從五年前的離開到前日裡的欺騙,她越是無辜的看著自己,就越是似乎在醞釀著什麼詭計。糜陽覺得蹊蹺,但葉辛腹前的血,根本不像是在做戲。她的傷口若大,很快便會感染,到時沒有足夠的藥品和醫療裝置,她必死無疑。再者她已不如五年前的身體,倘若是真的……
不待糜陽有動作,糜章筠已經試探著過去掀了葉辛小腹前的衣服。有些血已經同衣服粘連在一起,撕開時葉辛雙唇微啟,發出低低的**。那些木渣還未取出,傷口紅腫,顯然已經發炎。糜章筠看得想吐,便又立刻用衣服覆上,然後伸著沾了血的手去觸探她的前額。
“噫,她發燒了。”糜章筠連忙從方才糜陽拿來的食物裡找出水,打溼自己的衣服給葉辛擦著發燙的額頭,“你還站著幹什麼,真要看她死了才甘心嗎!”
葉辛推開她的手,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了出來,“你仍舊不肯原諒我吧,我能料到的……只是芒妮,就拜託給你了,一定要將她帶出去。”
糜陽不疑有它,立即上前準備將葉辛背起,“我不會帶她走,你也不許死,要帶你自己帶出去,我不會……。”
這話就說了半句,剩下的,被死寂的環境吞噬個乾淨。
自己的咽喉,被一隻帶血的手鎖住,他的肩頭一片溼潤,是帶著溫度的眼淚。此刻那些眼淚,越來越多,嘀嗒在他的脖間,鎖骨上,粘膩的讓人煩躁。
原來如此,他仍舊著了道。不管命令了多少次死心,不管被她多少次傷了心,最終都還是會回到起點,被她蠱惑。
“對不起。”葉辛哽咽著說了出口,“對不起我必須把孩子救出去,姚遠曾經為了救我,連他妻子生產也無法在她身邊,芒妮從小沒了媽媽,都是我的責任。我不能再辜負他們,你要恨的話,就恨我好了,你姑姑她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你的傷口……”糜章筠遭遇這一突變,驚訝得想起剛才那片血肉模糊,那傷口並不是裝的阿。
“我自己又將痂揭開,若不這樣,糜陽這般恨我入骨,又怎會再信。”葉辛稍一遲疑,用膝頭頂著糜陽的關節,迅速拿皮帶將他雙手製住。這一系列動作做完,她小腹處的出血液更加的嚴重起來。葉辛不管不顧,從外套上撕下布來,將那裡緊扎住。
“呵呵……。”
糜陽詭異的,卻笑了起來。
葉辛也不去問他,制著他便往已開啟的門口走去。糜章筠跟在後面,走了幾步,又退回去。
“你不走?”
糜章筠嘆著氣搖了頭,“我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葉辛也不再勸她,總歸到時警察會來營救,遲早會把她救出去。此番兇險,她跟著自己卻是增加負擔。
然而兩人走到門口,糜陽被葉辛指使著開啟了門,外間那般燈光強烈,葉辛眼前一片恍惚,半晌才適應過來。
糜章筠看著那兩人,才走出門口幾步,卻又退著回來了,“你們怎麼了?”
門外笑聲熟悉,間伴著幾張巴掌拍和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