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啦。”葉辛一轉身看見靠在門上看著自己的姚遠,忙把手在圍裙上擦淨,“那我走了吧。”
“你不想問我今天干嘛去了嗎?”
葉辛頓了頓,脫下圍裙拿在手裡,“你想告訴我,就自然會說。”
姚遠低下頭,片刻又笑著抬起來,“一個老同學,特地約我吃了頓飯,不過你不認識,比我高兩屆,你進校的時候他剛走。”
葉辛已經走到了玄關,把厚外套從衣架上拿下來,披在身上,“你記著給芒妮輔導功課,過兩天她要開家長會,有個成績單你得簽名。”
“過兩天他還約我吃飯,你說我去嗎?”姚遠說著別有深意的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那就去吧。”說著葉辛已經捏著芒妮的小臉與她說了再見。
她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姚遠心裡想著,送了她出門。然後關了廚房的燈,站上陽臺,身體微微探出窗戶,看著那個邁著匆忙步子的女人在街角消失。然後把窗簾拉上,又鎖了陽臺的窗戶和門。從口袋裡拿出一包所剩無己的紅河,對著夜風艱難的點燃了一根。咬在唇上,一口又一口的吸著。
過了一會,他把菸頭在陽臺鐵欄上的花盆中重重按滅。從兜裡拿出手機來,“喂,小吳嗎?你幫我辦個事。”
與此同時,燕德的糜陽正在床上躺著,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或許是梁悅又來看自己了,他這樣想著,穿上鞋向門口走去。開啟門,也沒有看來人,心不在焉的轉身準備走向自己的床。這兩天他實在是太疲憊了,寧願入睡什麼也不去想。
“你就住這種地方?”
這聲音讓糜陽身子一震,然後緩緩轉了頭去看著來人。
糜章筠就站在門口,衣著仍然光鮮,糜陽知道她終日開銷無度,從前也要靠家中接濟,
不知她在糜家垮了後又遇到了什麼貴人。
糜章筠拿著一隻小巧的皮草手袋,進屋後上下打量著環境,語調緩緩,“梁悅給我打電話說你回來了,原本我還不信的,結果你真是在這裡住著。”
“梁悅?”糜陽心裡有幾分不快,“她跟您還有聯絡呀。”
“可不是,除了我,怕是糜家所有人她都一直聯絡著。”糜章筠進了屋也不坐,“那孩子對你有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糜陽嘆了口氣,自己心裡自然是有數的,不過一直沒有辦法回報她的這份情感。眼下雖然知道葉辛已經結婚並且有了孩子,但一顆心總也無法順著所想去轉移到梁悅身上。他對她始終有愧疚,但卻不知道如何補償。
“我今天來,其實是你媽囑託的。”糜章筠皺著眉打量又瘦了一圈的糜陽,“你要不是我侄子,我真以為你是英國的吸血鬼,又白又瘦,偏就還長了副好皮相。”
她想拿手去探他的臉,被糜陽避開。這個小姑總喜歡對男人動手動腳,連侄子都不放過。
糜陽有點尷尬的笑,“我媽也知道我回來了?”
“廢話,你一聲不吭的就消失,護照也不見了,不是回國是幹嘛了。知道你放不下那個女人,但是也不能這麼對我們吧。”糜章筠瞥了一眼時間,“今兒晚上別住這了,上我那去吧。”
“您有房子?”五年前糜家垮了,按理說小姑是什麼都不剩的。如今她活的自在,甚至還有自己的房子。
“別小看你姑姑,錢哪來的你別問,不過在困境裡活的滋潤是你姑姑的特長。”糜章筠說著,把糜陽推出了房門。
他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麼,現在離開了,也不必帶走什麼。
栓上門,反鎖好,拔出鑰匙的一瞬間忽然覺得手心一刺。抬起來看看又沒發現有什麼傷口,想著或許是錯覺吧。搖搖頭,糜陽乖順的跟著糜章筠下了樓。
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