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碎片般閃入腦海,是姚遠送的吧,她竟一直戴著。糜陽將那墜子捏緊手心,然後像沒事人般放入自己的口袋。原本是轉了身要出去的,忽然又踱了回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或許你會覺得這個問題很傻,可我仍然想要問你,一直。”
地板似乎是沾了清晨的溼氣,更加的冰冷起來。葉辛忽然希望面前能有哪怕是一個乾草垛,也許鑽進去,就可以變得溫暖,也不必被人看見。
五年來的恩恩怨怨,另她與糜陽已經再也糾纏不清。臥底歸隊後她接受過心理治療,在那時她就做過決定,如果想要徹底撇清讓雙方都重歸正常生活,就一定要令自己有一顆冰冷的心。
“你,愛過我嗎?”少年問出了心理醫生早列過的清單上的一個問題。
那時葉辛選擇了不,她只能這樣選擇,也一定會這樣選擇。
“愛。”聲音卻不是傳自於葉辛。
兩個人都驚訝的回頭,看向忽然開了口說話的糜章筠。她正像沒事人一般挑著指甲,笑容疲憊。
“她愛你,”糜章筠又重複了一遍,“我能作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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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螳螂捕蟬
葉辛的心;猛地蜷縮了一下。
糜陽則是遲疑著看了一眼糜章筠;半晌忽然笑出來;”我明白了。”
“那麼;便快些帶她走吧。”糜章筠雖然有些驚訝糜陽態度的迅速轉變,但仍舊低聲做了應答。
糜陽卻自己走到了門前,糜章筠正要示意葉辛跟上去,卻發現葉辛的眼角晶瑩。糜章筠愣在那,忽的就反應了過來,“你不信?”
糜陽捏著門把,“我沒有信的理由,特別是……你們都曾經欺騙過我。”
“你怎麼這樣蠢笨。”糜章筠被他氣的齒牙磨擦,眉毛在額間皺成川字,“她這樣愛你,連已經到手的證據都不肯上交。連累她領導來找了我,甚至她完成任務後連升遷也沒有,數年來一直住在哪個破舊的小單間宿舍。你看到這樣的她,還以為她只是為了利用你嗎?你內心的折磨如此之多,她又比你少了幾分?”
“不要說了。”葉辛鬆開雙手扣住的皮帶,扶著沙發站了起來。她仍顯得虛弱,步伐一搖三晃,讓糜陽看的忍不住五指攢動,就想要去扶助她。但這樣本能的反應,終究還是被壓抑了下來。糜陽竭力使自己看得冷漠,卻在看見葉辛腰間的血紅時,變了臉色。
“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葉辛一個趔趄,竟就真的摔倒在糜陽面前,她也不再努力站起來,反而就那樣用雙臂撐著,僵持了一會。糜章筠看著她,沒來由的就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倔強,假裝對世事淡漠,把自己困在自己的圍城中,彷彿這世上,唯獨可以理解自己的,就只剩了自己。漸漸的,人的心智雖然變得成熟,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順利的把心中所想轉達給他人。就像眼前的葉辛,她分明愛著那個比自己小了許多的少年,卻怎樣也沒辦法講出來。
現實的對立,過往的糾紛,成就了這一世的孽緣。
“沒有事了的話,我走了。”糜陽的指甲在鐵門把上,已經颳得麻木起來。
“那孩子不是我的。”
他的腳停住,門外洩進一絲光來,照在糜陽半邊臉上。他側過臉來,就看見光陰在面上的侵蝕,原來他也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般明媚,原來他也已經敵不果歲月的侵蝕。現下他就站在那裡,先是不可置信,接著又狠狠地咬了沒有血色的下唇,“這招對我,已經沒有用了。我不會再信你,任由你一次一次阿欺騙我。”
“我沒有騙你,”葉辛閉上眼,“我出血太多了,也許……很快就再也沒有辦法同你講話。那孩子確實不是我的,她是姚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