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納訕訕的擺擺手說馬上。
楊婷婷可不放過他,道:“不行,我要盯著你睡覺。”
祁納尷尬極了,但他知道這小女生脾氣硬的很,對待工作絕不含糊,醫生規定了時間,她就一點都不通融了。
楊婷婷看祁納又墨跡,又道:“快點,快點,脫衣服睡覺。”
祁納有些不自然,道:“要不你迴避下,我好脫衣服。”
楊婷婷臉一紅,但很快又繃起來:“我是護士,什麼沒見過,有什麼好迴避的,告訴你,你的裸體我都見過好幾次,還給你按摩按了好多次呢!”
她好像是在示威一樣,言語說的一板一眼的,祁納聽的一翻白眼,自己在人家面前原來已經是透明的了。
祁納一抬手,把T恤脫了下來,露出小背心,雖然是在醫院昏迷一個月,但穿衣顯瘦,脫衣見肉的體格,還是襯身體很雄健。一解皮帶,彎腰就把褲子脫了下來,床邊沒有擺放衣服的位置,楊婷婷臉一紅一伸手把衣物接了過來,放在床邊的沙發上。
祁納坐上床鋪,龐大身體將床鋪震的晃盪,楊婷婷叫道:“小心點,你這是要拆樓呢?!”
她低頭驚鴻一瞥,祁納穿的是平角底褲,竟然在某處看見好大一塊,她想起前幾天自己的小動作,又想起那護工說的話,腦子裡冒出一個詞:好大。瞬間她臉就紅了,不等祁納蓋好被子,轉身就跑開了,祁納在身後還喊她:“幫我把燈關了。”
楊婷婷聽見了又折返回來把燈關掉,叮囑他有事按頭頂的緊急按鈕。
祁納笑笑:“我的身體都可以出院了,你怎麼還這麼擔心?”
楊婷婷白了他一眼,又一次拋開了。
祁納覺得這小護士可愛極了。
祁納晚上在醫院,白天去上班,這奇怪的安排堅持了一週,第一天祁納工作了三個小時就被押回了醫院,第二天、第三天祁納工作了六個小時,第四天祁納準點上下班,工作達到了八個小時,第五天祁納想加班,但是被醫生拒絕了。第六天有家宴,他還是準點下班了。
第七天,祁納上午去探望了處於彌留之際的顧建中,下午工作了半天,晚上他找到院長再度提及要出院,院長答應了第二天做全面體檢,評估之後才能給他答覆。
祁納面對負責任的醫院院長,只好老老實實接受。
可是當天晚上他在病床上正酣睡時,病房門就被推開了,項玉瑤走了進來,掛著兩行淚珠:“顧總走了?”
祁納一愣:“早上我還去探望他了!”
項玉瑤點點頭:“他估計是知道你出事了,一直在堅持,等看到你了,對你也就放心,也就走了。”
祁納失落的簡直難以說出話,好半天才說道:“我過去。”
項玉瑤點點頭,拿著祁納的衣服像個妻子一樣服侍他穿上,終於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緊緊的抱住了祁納。
顧建中對她的關照與提攜,這是項玉瑤這輩子最大的轉折,可以說沒有顧建中,那裡會有項玉瑤這時的風光和地位呢?!
祁納安慰著她,也沒心思換鞋,穿著拖鞋就跟著項玉瑤去了ICU病房。
病房裡,顧建中已經被一襲白床單覆蓋,顧源俠母女失神的坐到一旁,無語凝噎。
至親人在親人離世反而哭不出來。
祁納默默站在一幫,沒有說話,一直等到醫生過來安排流程。
項玉瑤替她們簽字交流,一邊又打電話給國資委領導、三陽的幾位副總,很快治喪委員會就成立了。
一夜未眠,
第二天按照習俗,在寧南的殯儀館佈置了追悼會的場地,不斷有人來送花圈。
原本只有本系統內的朋友、業務單位有安排人前來祭拜,外間來人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