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消失,否則她哪得還魂?想了想,又挑了瓶清絡養氣丹出來,服了兩丸,待到藥力散開後,便覺疼痛漸緩。
過了會,小桃端進來一碗肉粥和兩碟小菜。
顏初靜慢慢地吃了個八分飽,而後漱口洗臉,坐回床上閉目養神。
過了數日,小桃和另一個小丫鬟小芝漸漸察覺出了自家夫人的異常。
之前緊鎖在她眉間的那些悲傷怨恨壓根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淡。
偶爾也有笑容,卻不是往日那種爽朗的笑。
不再愛吃蜜果子,卻喜歡在臨睡前喝點赤豆熬煮成的甜湯。
也不管府裡的規矩,取了私己錢讓她倆將院子裡一間小耳房改成灶間,關於這一改動,小桃也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天天到灶房去端飯都要碰上些勢利眼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只不過夫人比以前更愛喝酒了,這點似乎不大好。
還有……
閒下來的時候,天性活潑的小芝很愛和小桃聊天,每次聊到自家夫人,總要先咬牙切齒地罵那秦瑤月幾句狐狸精,而後皺著眉頭數數夫人今天又有了什麼新變化,最後和小桃一致認為夫人如今這樣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兩個忠心的丫鬟怎也想不到她們的夫人早已換了魂。
日復一日,轉眼半旬已過。
這天,由於顏初靜的存在而成為江府上下唯避不及之所的簡枝齋,來了稀客。
初為人婦的秦瑤月身著一襲梅紅錦花裙,襯得肌膚如雪,蓮步輕移間,香風隱約,宛若天人初落凡塵,步入廳來,微微一斂衽,風姿嫻雅,無可挑剔。
顏初靜坐在正方的黑漆背方椅上,一言不發,聽著秦瑤月緩緩道出來意。
竟是請她搬回青嶽院。
顏初靜聽她說得誠懇,略感意外,深入一想,只覺好笑。想起以前聽人說過的一句話,世上沒有不吃醋的女人,只有假裝大方的男人。
從前的那個顏初靜因愛成恨,在一個月前趁著秦瑤月出門到廟裡進香,身邊防衛不嚴之際,出手刺殺。其實她選的時機和地點都是極好的,可惜秦瑤月有一個心靈相通的雙胞胎弟弟,每逢兇吉,彼此都能感應到對方的情緒。而且,當時她若能少說幾句解恨的廢話,秦瑤月怕是等不到援兵相救,她也不會落得個武功被廢,險遭休棄,萬念俱灰,服毒自盡,魂消無人知的悲涼下場。
當日,那人被秦家父子押回江府後,捱了一頓家法,便被下人抬進了這個府裡最冷清偏僻的小院子,至今,除了兩個貼身丫鬟,無人過問過其生死。
名為靜養,實則囚禁。
這些,秦瑤月不會不知,眼下這番舉動是何用意?莫非當了平妻還不滿足,定要博個仁良賢惠之名才行?
顏初靜端起茶杯,道:“我喜歡這裡,夠清淨。小芝,送客。”
秦瑤月怔了怔,似是料想不到她回絕得這般直接無禮,隨即微微一笑,柔聲道:“說的也是,這簡枝齋幽靜得很,確是一處雅地。”
待到秦瑤月走遠,丫鬟小芝轉回廳來,十分解氣地罵道:“狐狸精!花言巧語!不安好心!”
小桃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麼,別又給夫人惹麻煩。”
顏初靜笑了笑。
以德報怨的人不是沒有,只是,這樣的美德出現在一個處心積慮奪人丈夫的女子身上,若要人相信,當真如吞活鼠,教人寧可餓死也不願噁心死。
是夜,忽起大風。
屋子裡,小芝一邊收拾行裝,一邊問道:“小桃姐,你知道夫人要上哪去嗎?”
小桃很乾脆地回道:“反正不會再呆在京裡就是了。”
這麼籠統的答案,小芝很不滿意,嘟起小嘴:“夫人現在沒了武功,肯定當不了江湖女俠啦,不過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