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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驚慌稍稍彌補了紀天睿受損的男性自尊。她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這就表示她並不是完全沒把他看在眼裡。
“等我一下。”他進浴室將臉盆裝了水,又拿了兩條毛巾,經過餐桌時,見鐘點管家準備好的菜餚沒有一盤動過,有些驚訝。“你沒吃晚餐嗎?”
他將臉盆擱在客廳茶几上,一面問她。
她點頭。
“為什麼?”他不悅地皺眉。“不是告訴過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嗎?”
她靜靜凝望他。“我在等你。”
“什麼?”他一時沒領會。
“你沒說晚上不回來,所以我等你一起吃。”她解釋。
他怔住,看著她認真嚴肅的容顏,心跳頓時亂了幾拍。
他以為她只顧著畫畫,對自己在不在家根本漠不關心,但其實不是的,她的確在意,否則也不會餓著肚子等他回來。
“你不要以為我是關心你或怎樣。”她彷彿看透他思緒,冷著臉補充。“我只是在盡一個情婦的義務。”
“情婦的義務?”
“一個情婦,應該等她的男人回來一起吃飯。”
“誰說情婦有這種義務了?”紀天睿又心疼又好笑,她的小腦袋都在想些什麼啊?“再說,就算你要等我好了,也不必等到這麼晚,你肚子不餓嗎?”
“我只是太專心畫畫,沒發現已經這麼晚了。”她倔強地辯駁。
而他看著她刻意表明不在乎的神情,不知怎地,心絃一扯。
若是她真的在跟他玩遊戲,那這玩法就太高招了,先是讓他以為她對自己漠不在意,卻又在細微之處流露對他的依戀。
幸好她不是存心玩手段,否則怕是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誘惑吧?
紀天睿笑了,胸口波動著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溫柔。“不好意思,今天我跟幾個死黨聚餐,忘了跟你說一聲。”事實上他是故意下說的,想試探她的反應,而她的反應,令他很滿意。“以後我如果晚回來,會先打電話告訴你的。”
“你不用告訴我。”孫巧薇不知他的詭計,嘲諷地輕哼。“反正我只是情婦,沒資格過問你的行蹤。”
“我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很酸?”他半開玩笑。
她一窒,用力瞪他。
他笑了,將她拉進懷裡,坐在自己大腿上。“來,我先幫你把臉上的油彩擦乾淨,你再去吃飯吧。”
“我可以自己擦。”她彆扭地轉過頭,掙扎著要起身,還不習慣與他太親密。
“別動。”他用力將她拉回來,穩穩掃住,像哄小孩似地哄她。“乖,聽話,讓我幫你擦。”
孫巧薇臉紅心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照理說,她既然身為這男人的情婦,接受了人家的包養,就該溫順依從,滿足他所有需求才是,但他太壞了,總是用這種溫情的手段對付她,她寧可他粗魯直接地拉自己上床,也勝過與他玩她不擅長的兩性遊戲。
他曾說過,一個情婦就該在床上滿足一個男人,但直到今日,他還不曾真正佔有她,只有不斷的挑逗與曖昧。
他真的太惡劣了,這種溫柔的惡劣反而最令人六神無主……
“你幹麼皺眉頭?”紀天睿打溼毛巾,替她抹去臉頰的油彩,一面柔聲問。
因為他太壞了。她鬱悶地嘟嘴。
“現在又嘟嘴了。”他含笑望她,眼眸像兩泓深潭,引人人勝。“該不會在生我的氣吧?”
是啊,她是氣他,氣他對自己太好,又太壞。
“不要再嘟嘴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一個男人很想……”他低下頭,吮吻她的唇,直接以行動表示。
她輕微地顫慄,卻沒有躲開,雖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