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京中傳遍。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問題,得出的結論會截然不同。文字獄,大多是無稽之談。只是因為,有人要整人而已。
十月,初冬。天子下中旨,收押賈環,關在刑部大牢。這種形式,往往有個學術名詞:詔獄。
…
刑部的天牢中,一排排的牢房並列。
賈環眯著眼睛,看著鐵窗透進來的一點陽光。計算著時間。他在這裡,訊息並不阻塞。
這時,牢外傳來動靜。賈環睜開眼睛,看到韓秀才站在牢門外。
第六百四十九章 開始吧
鐵欄牢門外,韓謹一身玉色白袍,國字臉,乾乾淨淨。明顯收拾過,手裡提著食盒。
韓謹蹲下來,將食盒遞到牢門內,開啟食盒。頓時,香氣四溢,令人勾起饞蟲。
食盒中有四個精美的碟子:一尾清蒸石斑,半隻燒雞,一碟油炸花生米,一份青翠的黃瓜。一壺宮中御酒:玉泉酒。
韓謹給賈環斟了一杯酒。立時,酒香飄散在空氣。這在刑部天牢裡面,立即引起一陣輕微的喧譁聲。天牢之中,好酒好菜自然不會太常見。賈環隔壁牢房中的一位老大人嘀咕道:“來看這小子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韓謹輕嘆一口氣,感慨的道:“賈兄,我來看你了!”距離賈環高中會元,不過兩年多的時間,而賈環如今已經是階下囚。並且,很有可能再也出不去。
當年的天之驕子,名滿天下的神童、賈探花,落到這個地步,何其的悲哀、可伶啊!
賈環從牢中緩步走到門口。他穿著一身半舊的藍色棉衣,蓬頭垢面。雖說是在初冬時節,但對於一個愛清潔的人來說,四五天不能洗澡,確實很難受。
賈環看看韓謹,只看韓秀才一臉感慨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想法。韓謹和他鬥了好幾次,一直都是出於下風。而現在他為階下囚,韓謹為楚王幕僚,春風得意時。
對於韓謹此時的心態,賈環並不想多說什麼。你不能阻止別人看你的笑話嘛。但是,誰是笑話,還未可知。
賈環席地而坐,平靜的道:“謝了。韓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他當然不會配合韓謹。那太裝。平常心對待即可。
韓謹伸手示意,但見賈環不動酒菜,忍不住道:“子玉,你還是那樣的謹慎啊。”語氣有些責怪。他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很顯然,賈環信不過他。這讓他心裡有些不痛快。
賈環一陣無語。同學,我和你很熟嗎?他和韓謹的關係,早就已經破裂。韓謹送來的食物,他敢吃?身陷囹圄中,再怎麼謹慎,都沒什麼錯。
韓謹大模大樣的責怪賈環一句,見賈環還是沒有動筷子的想法,便不再勸,坐下來,道:“子玉,你若是不跟何相聯絡的那麼緊,以你的才華,怎麼會困頓在此地?
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賈環看了韓謹一眼,笑了一聲,“呵呵。”
韓秀才所謂的天下大勢是:東宮之位空懸,兩個皇子要爭奪這把交椅。這是大勢。賈環、何朔等人壓制奪嫡之爭,避免影響朝政。這就是逆“大勢“而動,
所以,晉王的謀主劉公公想要把何大學士掀翻:殺賈皇子,廢掉楊皇后的對手賈貴妃,都只是為了在立後的事件中,讓何大學士被天子所厭惡。
所以,楚王黨要在“倒何”的過程中,推波助瀾。而華墨、宋天官等人趁火打劫。
自今年五月份以來,這半年間,朝堂上的變化如同疾風驟雨一般。晉王黨的智囊劉公公謀定而後動,發起朝爭,一舉斷絕何大學士的聖恩,摧毀何系。
朝堂上的權力格局,面目全非。形勢如同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般跌落。而他也被劉公公輕輕鬆鬆的“搞定”,關在這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