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胡草原購入,組建的有數的幾個騎兵營幾乎都被部署在了和北漠對峙的北線一帶,國內城鎮配置的一些騎兵大多是做偵察之用,也就是軍中所說的斥候,很少有大規模的騎兵陣對沖。阿麥曾等上過漢堡城牆,見識過北漠騎兵陣帶給人的震撼,當時只顧著害怕了,卻從沒仔細想過北漠此次南侵為何派了這些多的騎兵,要知道騎兵勝在機動性,野戰中才能更好地發揮它的威力,還沒見過用騎兵來攻城的呢,畢竟馬蹄子上面不帶吸盤,爬不得城牆啊!如今看到黃土飛揚中北漠大軍隱約的騎兵長隊,又想到早上北漠人在樹林中的那一番動作,一個大膽的猜測漸漸在阿麥腦中成型了:北漠人在使詐!此行的目標絕對不會是城高池深的泰興城,這攻向泰興城的“十萬大軍”不過是在掩人耳目,真正的騎兵大隊早已經不知去向!
唐紹義見阿麥剛才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竟然都沒附和一下,心裡隱約有些不滿,這會看到阿麥眉頭緊鎖,壓不住心頭的好奇,只得忍了脾氣問道:“怎麼了?”
阿麥鬆了眉頭,轉頭看向唐紹義,腦中飛速地轉著各種念頭,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訴他自己的猜測。唐紹義久在軍中,早已經養成了直來直去的性格,平日裡最見不慣地就是這種欲言又止的模樣,現如今見阿麥也是這幅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厭惡,更沒好氣地問道:“有話就說,好好的一個爺們兒怎麼也學女人那套!”
阿麥本來還有些矛盾,聽唐紹義這麼一說,立刻便壓下了心頭那點熱血,面上露出十分的誠懇的表情,故作擔憂地問道:“唐將軍,韃子行進的這樣快,我們真的能趕在他們之前到達泰興麼?”
唐紹義見阿麥憂慮的竟是這些,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心中的不滿隨即散去,伸手拍了拍阿麥的肩膀,笑道:“自然沒有問題。”頓了頓又想到阿麥原本是不願意隨他趕去泰興的,有些詫異地問道:“阿麥,你要隨我去泰興?”
阿麥一臉的忠義,睜大了眼睛正色道:“這個自然,我阿麥雖為鄉野粗人,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可對唐將軍的這身膽量卻佩服得很,唐將軍懷抱劉大人遺孤殺出敵圍,亂軍之中仗劍而行,一身膽色實在讓阿麥汗顏。如今國家有難,我身為南夏男兒,怎可只顧自己安危而置國家大義於不顧?此去泰興城,阿麥就算不能上陣殺敵,可至少也有一身蠻力,為守泰興城出一份力!”
阿麥這一番壯語說完,且不說徐秀兒已是感動地滿眼含淚,開始提前用看英雄的眼神來看阿麥,就連唐紹義都使勁拍了下阿麥的肩膀,用力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阿麥把背後的小劉銘又往上託了託,說道:“唐將軍,我們走吧,一定要趕在韃子之前到達泰興城,好讓泰興城有所防範!我們就站在城牆上等著韃子,看看他們這十萬大軍能把我們怎麼樣!”
話說完,阿麥都覺得自己無恥,尤其是看到徐秀兒那隱含著少女羞澀的崇拜眼神,更是隱覺慚愧。她推斷北漠人攻打泰興是虛,那麼趕在北漠人之前到達泰興城反而是最為安全的選擇。漢堡城是不能回了,且不說那一城的死人,就單是兵災之後的匪禍都是個很大問題。現在看來儘早地趕到泰興,然後在戰亂之前渡過宛江逃往南方才是正道,宛江天險,就算北漠人把整個江北都打了下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攻過宛江的,江南必是躲避戰亂的不錯選擇。
唐紹義和徐秀兒哪裡算的阿麥的這許多打算,徐秀兒只當阿麥是頂天立地的熱血男兒,唐紹義對阿麥的看法也大為改觀,把她之前的那些畏死行徑只看作是一時的膽怯,現在想明白了,熱血上來了,自然是南夏的好兒郎了!
三人不再多想,沿著崎嶇的山路向東南而下,只想著儘快地趕到泰興城。徐秀兒不肯再讓唐紹義揹負,倔強地要自己行走山路,唐紹義見她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之後體力也算不錯,便也不再堅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