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催得緊,是時間不等人。嗯,今晚到也好,明天好好休息,後天機會才大。”
“我就是不明白,那個郭小娘子真這麼好,非要逼著兒子趕回來和其他人搶來搶去?就算是京師第一美人又如何,終歸有朱顏逝去的時候。”燕家是世代功勳,張家是名門望族,所以張氏對寒士出身的郭家不以為然。
“婦道人家!你以為我張羅這門親事就是為了郭小娘子的美貌?我為的還不是郭家如今的聲勢。郭淳是什麼人?當今聖上的老丈人外加擁立功臣,郭皇后又只有這一個妹妹,這門親事要能結上,對二郎會不好嗎?”
燕定北雖是武將出身,但外粗內細,他考慮的不單是幼子的前程,也是燕家的前程。先帝在的時候,他有軍功在身,襲了英山侯,在宮中為妃的長女又深得帝寵,生下十五皇子,實在沒什麼可擔憂的。
可是,承乾三十八年,先帝未及立儲便突然駕崩,朝內一片混亂。原先無人看好的七皇子桓王異軍突起,最終登上龍椅。因把女兒嫁給‘無能’的桓王為妃而遭人恥笑的郭淳也一躍成為皇帝的丈人和太子的外公,還因擁立之功被封為芮國公並任三司史。
反觀燕定北,雖然沒有聽從某些人的慫恿擁立自己的外孫,堅持忠於皇室,但也因獨善其身的做法被排斥在新皇的心腹圈外。官職雖然升為從二品的樞密副使,卻比郭淳低了一品。
幸好他的長子燕鐵衣早就暗中站到了桓王的麾下,併成為擁立功臣之一,又年輕有為,算得上是聖上的心腹。可惜長媳是順郡王的女兒,雖是宗室之女,家世卻已敗落,對兒子的仕途幫助不大,所以他才會在幼子的婚事上做文章。
張氏仍皺著眉,“我就是擔心,她是皇后的妹妹,可不就是和公主一樣,娶進門來還不得當菩薩供起?”聖上非常敬重發妻,聽說對唯一的小姨子也愛屋及烏,能娶郭家二小娘子為妻就好比是做了駙馬爺。
“皇后的賢名可不是假的,她的妹妹又會差到哪裡去?娘娘不也說過了嘛,郭小娘子的確是品貌上佳的良人,能有這樣的兒媳是我們的福氣。”燕定北說的娘娘便是他們的長女燕霞衣,先帝的貴妃,如今的太妃。
“別高興得太早,誰知道二郎能不能搶到繡球。唉,我總覺得不舒坦,拋繡球撞天婚,這要是撞到一個又老又醜的可怎麼辦?郭大人也真狠得下心。”
“呵呵,他也是被逼的。提親的人非富既貴,不少是世族大家,郭家底子還不夠厚,不宜得罪。不過你也不要瞎操心,畢竟是嫡出親女,郭大人不可能把她推火坑裡,後日一定會有別的安排。”
這時,燕錦衣換好衣服來見父母。聽說他的確是連夜冒雨趕路,張氏忙將他拉在身邊細細檢查。燕定北也同樣心疼,這可是他年近四旬才得的兒子,感情與長子還是有些不同,問了幾句後,便催他趕快回房休息。
燕錦衣臨走前問道:“爹爹,段宸書真的也要去搶繡球嗎?不是說他已經訂過親了嗎?”
“聽說那家長輩都過逝了,女兒也不知去了哪裡。段公子今年已經二十有三,段夫人肯定不想再讓他耽誤。”兒女婚事的訊息還是張氏知道的多些。
“這些我可就不知道了。只是段家小子出京辦差,也就前兩日趕著回來,不是為了郭家的親事還能是為了什麼?哈哈,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了?”燕定北說道。
燕錦衣捏緊了拳頭,他才不會輕易認輸。
有好事之人為楚府花園排了四景,分別是:梧桐聽雨,玲瓏觀月,曉春看花,含玉賞雪。可楚清秋今晚卻沒有在梧桐館聆聽細細雨聲,而是坐在玲瓏軒,看著烏雲中時隱時現的明月。
“相爺,春風小娘子回來了。”婢女沉香進來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歡喜。
“喔?不是說明日才到嗎?怎麼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