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水鄉佳人嫋娜秀美的話;
現在的譚雅就像才開的牡丹,壓得枝頭都垂下的那種雍容怒放,極是妍美。
都說女胎養娘,倒也難怪劉氏幾個人都嘀咕這胎懷的必是個小娘子。
譚雅口裡喊著不能再吃,可惜哪裡忍得住,再加上阮小七不能在旁邊勸說,吃得口滑,到底又吃多了。
放下筷子,譚雅發起脾氣來,埋怨阮小七勾的自己吃多,這蠻不講理的指責便是青枝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
但人人都知道從前知書達理的譚家大娘子現在不講理乃是常事,這還算好的,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會哭起來。
不過劉氏說了,有了身子的人脾氣都會古怪些,待生了孩子就好了。
何況阮小七心裡十分愧疚自己沒有在譚雅有孕時陪在身邊,劉氏又誇大了她孕吐的厲害,他現在正心疼得要命,甭說譚雅只是嘴上發脾氣,就是真打在他身上,也只有疼惜她手疼的。
兩人一個鬧,一個哄,譚雅這脾氣來得突然去得也快,一會兒又笑了起來。
阮小七才鬆了口氣,這時綠葉回來,緊著鼻子說是那位李夫人非要跟過來。
譚雅夫妻對視一眼,看來這位崔四娘不見到她是不肯罷休了,早晚得見,擺手示意讓綠葉將人請進來。
崔四娘才進門,譚雅衝著她笑道:“還望侄女原諒則個,實在是身子笨重。”
既然崔四娘只報上李瑾名號,那是不想從崔氏那裡論親,而李瑾算是阮小七的上官,譚雅怎麼肯吃這個虧,勢必要提一下自己的輩分高才是。
崔四娘腳步頓了一下,裝作略過譚雅這句話,也笑道:“阮夫人好福氣。”
既然崔四娘撇清關係,譚雅也不好一直說,好像自家要攀關係似的,再說譚雅實在也不願意跟崔家扯上關係,拿話壓了她一次也就不再提這話頭。
不過既然崔四娘要裝糊塗到底,想必是來者不善了。
阮小七起身施禮,叫了一聲李夫人就再不開口,往譚雅身邊一坐,也沒避諱離開,只漫不經心地搭著窗戶看風景。
崔四娘緊皺眉頭,心道:“都說譚大娘子所嫁之人出身不怎樣,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女眷說話竟也不知迴避。”
抬眼往譚雅那裡看去,說起來她二人也就見過一次,還是隨便招呼一大群人,那時譚雅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娘子,身份也低,哪能被崔四娘看在眼裡?
這次相見,算是兩人頭一次正式見面,崔四娘仔細看來,便是心中對她百般挑剔,也得承認這位譚家大娘子長得確實是好。
打量一陣,崔四娘開口笑道:“若非看到這譚家馬車的標記,便是對面相見也認不出你來了,那時候還是個不大的小娘子呢。”
譚雅心道:你當然認不出來,我們又不熟。嘴上卻客氣道:“是啊,若非李夫人過來,我也是萬萬認不得的。”
崔四娘頭輕輕一動,眼角劃過,身邊站著的女娘就忙過來添茶,又探身要幫譚雅添水,被站在譚雅身後的青枝伸手護住,低聲道:“多謝。我家夫人有孕在身,不敢用涼的。”
那女娘往譚雅那裡看去,眼圈立刻紅了,就有些要抽搭的意思,譚雅奇怪地往那人臉上看去,見頭髮是婦人裝扮,心知這位八成是李瑾的妾室。
崔四娘冷哼一聲,那女娘委委屈屈地在她身後站好,到底不敢真正落淚。只是她這番舉動還是讓崔四娘失了臉面,崔四娘也就沒耐心再與譚雅裝模作樣。
她眼角向另一側瞥去,那邊女娘馬上向前,口角倒是伶俐,嬌聲道:“我家夫人從您回京就一直說要來拜訪,想到當初的事就不斷自責,說都怪自己馬虎。
若非因夫人心切想成全,阮夫人何必嫁的如此匆忙。。。”說完,像是想起什麼,趕緊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