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筋的李瑾,少年情致,頭一次體會了這種心意相通的默契,越想越覺得譚雅好,就越發喜愛地難以自拔了。這時候,李瑾才是心裡頭真真有了譚雅。
阮小七這陣子忙的老是不見人,原先除了車行,要麼在家、要麼在賭場,總能找到他。
可自從納了小樊氏為妾,阮小七就不怎麼著家了。現在唐大虎和周老三在賭場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兩人就開始疑惑他幹什麼去了。
阮小七還是巴心巴肺地想娶譚雅,可是如今成了一盤死局,要想娶到譚雅只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譚玉是寧可譚雅死了,也不會將她許給江湖草寇的。
但阮小七還是要跟著吳魁幹這一票大買賣。他知道,自己要從正路上走,這輩子是真就與譚雅沒緣分了,他自己的能耐自己知道。
阮小七極想出人頭地,又極想娶譚雅,正路走不出,那便走邪路。
要是這筆買賣做成了,有了這大筆錢,自己就單起了爐灶,當家作主,再不受人掣肘。
周老三好不容易在車行裡面堵住了正要出門的阮小七,問道:“三弟,你這些日子到底幹什麼呢?賭場不見人,車行也總不在。”
阮小七把周老三帶進自己在車行二樓的小間,門窗掩好,派心腹守著門口。周老三一看這架勢,低聲問:“出了什麼事?”
阮小七盯著周老三半天不說話,看他真著急了,才開口道:“二哥,你和大哥有家有業,與我不同。如今我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上,所以就是你埋怨我,我也不能說。
要是有天兄弟真出了事,那必是大事情,你自然就知道了。只是一旦弟弟這顆腦袋真掉了,還請哥哥別忘了給弟弟收屍,就把我。。。送回到劉家村吧,我爹孃一大家子都埋在那裡。”
周老三聞言一動不動,阮小七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二哥,你走吧,這段日子別來找我。到了外面,就說咱們鬧翻了。”
周老三一把推開他的手,大喝道:“放你孃的屁!咱們哥三個是燒過黃紙,在老天爺前面立過誓的,那就是生生死死一輩子的兄弟!你有事情,哥哥怎能不管!”
阮小七跪在周老三面前,眼淚也出來了:“二哥,弟弟為了自己,是要去火裡討米吃,這事兒太大了,要誅九族的事情。你和大哥老少幾百口人,不能連累你們。”
周老三就一直看著阮小七,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三弟從來都是硬漢子,這般作態那必是大事。
阮小七求道:“二哥,別問了,我是肯定不會說的。你這要真當我是兄弟,就別再問也別再管,只是別忘了我說過的劉家村。”
周老三要拉他起來,阮小七不幹:“我只求二哥一句話,答應我再說。”
周老三“你你你”了三四聲,使勁跺了一下腳道:“你起來,我答應你就是了。”
扶起阮小七,周老三接著又說道:“三弟,既然你打定了主意,別的廢話我也不說了。只是真要是有這麼一天,用哥哥送你回劉家村了,我必讓譚家大娘子去陪你,了了你的心願。”
阮小七哈哈大笑,道:“還是二哥知我。”
如此,這天以後,河曲府地面上的人都知道阮小七他們結義的三兄弟鬧翻了。
為了此事,阮員外還特意找過阮小七,問到底出了何事。阮小七打著馬虎眼,只說他兩個人非要自己娶他們定的女娘,周老三娘子家的親戚,自己煩死了。還說,那胭脂虎的親戚,豈不也是母老虎?
阮員外只道阮小七如今被譚家大娘子迷了心竅,連兄弟都不顧了。心想本以為還能是個人物,結果為了一個女人就成了這副德行。
這小樊氏也實在沒用,嫁過去這麼久,怎麼還沒拿住這阮小七?難道這譚家大娘子長得國色天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