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哼,沒有我們崔府,她就這輩子當個鄉下老婆子罷了。
真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面,幾個碗啊,蓋啊的,也都當寶貝似的。哼。”
崔氏是沒見過譚家以前的艱難,也想象不出。
為了供養一大家子吃上飯,還要供兩個兒子讀書,譚家娘娘可是好一番精打細算才過來的。
如今雖然富貴了,這節儉的習慣卻留了下來。譚家娘娘是窮怕了。
在譚家,吃飯不能剩一個飯粒,東西使用更要仔細。
就是炒菜後的鍋,只要那鍋裡面還掛著一點兒油星,譚家人要麼用來做個湯,要麼就把飯放在裡面翻炒一下,把油都刮下來才行。
如果做得菜多,那第二天必是要吃前一頓剩下的,還不能讓下人吃。各人只吃自己的那份。
這譚家娘娘的規矩讓京城來的崔氏和下面的人苦不堪言。
崔氏倒罷了,剩飯就悄悄倒掉,早餐不吃也不覺得什麼。
倒是幾個孩子,尤其是大哥,這個年紀正是餓不得的時候,一點兒餓也忍不得的。
所以便是心裡再覺得這剩飯噁心也得吃了去,好在也不算多,也就將將吃上一點,總算記住了這譚家娘娘定下的規矩。
崔氏再不敢要求擺京城裡的架子了,剩飯可是難吃要死。
如今說起來譚家的小氣,崔氏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早上的剩飯,又想起了譚家娘娘的厲害,嘆了口氣。
王喜貴家的勸慰道:“夫人再覺得譚家老夫人不成體統,也不要在郎君面前露出一點兒。那畢竟是郎君的親孃。
便是那崔府提拔的事情,也最好別再說了。
您還不知道,哪個男人願意說是靠女人起來的?
尤其郎君這般身份,更是不能提。如今尚書府可看重郎君呢,要是讓郎君聽到了,豈不是生了間隙。”
崔氏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至於那兩個人,怕是老夫人找過來的,這張氏孃家這麼多年都不來往,說是近親都死絕了,遠親又因著當年搶張氏孃家東西的事早不來往了。
怎麼這會子又管起來了?必然是老夫人故意找來礙您的眼。”王喜貴家的低聲道。
崔氏惡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又趕緊甩甩手道:“哼,別說是遠親,就是張氏那死鬼從墳裡爬起來了,我也不怕。
她也不想想,如今這個時候,郎君怎麼肯為這麼兩個人得罪了我嫡兄。”
王喜貴家的連連點頭稱是,心裡卻道:還嫡兄呢,人家尚書連你這個人都是因為郎君娶你才知道的,平時哪有一點兒看重你的意思,不過是因著郎君的緣故才理一理。
你這樣的身份要不是郎君,崔府裡面連比你小一輩的庶女都比你有體面。
按理說崔氏的生母是不該生子女的,放在崔老尚書書房裡面的,一般都是取了十五、六的妙齡少女,伺候個三、四年就給一筆嫁妝嫁出去。
誰想到崔氏的生母為了留在尚書府,悄悄停了藥,懷了孩子,按規矩本要打掉的,偏這崔氏生母要死要活的。
那時候崔老夫人連孫子都有好幾個了,根本不在意,便是生個小郎君又怎樣?
就這樣,把她留了下來,還給了個身份抬了姨娘。
所以,這種姨娘在崔府是最讓人瞧不起的,偏她得寵的時候又張揚過分,所以連帶著崔氏也被崔府厭棄。
不提王喜貴家的心裡怎麼想的,只說崔氏打發了心不在焉的王喜貴家的下去,心裡就開始盤算怎麼找個藉口攆走那兩個張氏族人。
崔氏那頭鄙視譚家娘娘對金錢的小氣,這頭譚家娘娘卻又大方地拿出錢來,請來了常來家裡給看病的道婆,姓馬,人稱馬道婆的。
這馬道婆在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