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張平請到平時看病把脈的桌子前,王太醫回頭把在後頭正在整理草藥的小徒弟喊了進來:「小云,出來一邊侍候。」
「哦!來了。」很清脆的一聲,一個大約七八歲很活潑的小男孩掀簾跑了進來。
「不要一天到晚毛毛躁躁地讓人笑話,還不過來見過張公公。」王太醫請張平把手腕放在脈枕上,一邊小聲斥責自己的小徒弟。
「小云見過張公公。」小男孩吐吐舌頭,趕緊給張平施禮。
「免禮。」張平心下十分清楚王太醫為什麼要特地把這小徒兒叫進來,在宮裡幹什麼都不容易,就連最應該與世無爭的太醫院也充滿了派系之爭,尤其是留駐宮內的太醫們。
雖說有些太醫根本不願進宮,但那畢竟是少部分,大多數學醫的人誰不想能進宮履職?這不但是種榮譽,更是對其醫術的一種肯定。
王太醫特地把他的小徒兒叫進來,無非是想在面前混個眼熟,如果能得他喜歡,也算有了一座靠山。
2010…1…4 20:54 回覆
漂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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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
想想他如今這個不尷不尬的地位,張平無聲地笑了。他這算不算是在往權閹的道路上發展呢?嗯,哪天跟他家皇帝說他想謀朝篡位,看他會是怎麼個說法。
行過禮走到王太醫身後的小男孩仗著他師傅閉眼把脈看不見他,偷偷對張平扮了個鬼臉。
張平一咧嘴,偷偷對男孩擠了擠眼。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
張平吃吃笑了出來。以他如今在宮裡的身份,敢這樣與他嬉笑的人幾乎沒有。看著孩子完整保留了屬於赤子的那份天真和天不怕地不怕,他心裡還是很喜歡的。看來王太醫相當珍惜這個孩子呢。
王太醫睜開眼睛。
小男孩連忙裝正經八百樣。
「咳,」王太醫大致也能猜出張大公公因何發笑,也不想當面斥責他那不懂事的小徒弟,掩飾了一下道:「公公這病大概是因為操勞又受涼所致,這兩天天氣乍暖乍寒,也是最容易生病的季節。除了流涕以外,您還有什麼症狀出現?多久了?」
「沒多久,早上起床還好好地,就是覺得有點累。以前我很少覺得累過,尤其現在不打仗了,更是沒覺得有什麼好累的。上朝的時候覺得頭有點暈,下朝回來就開始流鼻涕,上顎那兒也疼得慌。太醫,您說我這病會傳染嗎?」
王太醫會意地笑,讓張平儘量把嘴張大,又讓他吐出舌頭看了看。
「您是擔心傳給皇上是吧?在下給您開兩服藥,最近五天您暫時不要接近皇上,五天後您再來在下這裡,讓在下看看您的病好清了沒有。」
「五天?」
「是。呃,也許不用五天,公公您身體強健,也許只要兩三天即可痊癒。」王太醫以為張平不願離開皇帝身邊那麼長時間,連忙改口道。
「不是,我是覺得五天是不是太短了。不是說一個人平時不生病,但一生起病來就沒完沒了的嗎?您不覺得我這病至少也會生個一兩個月?」
「這……這也不是無可能。」王太醫顯然弄不清張平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能順著他的口風說。
「要一兩個月?」
「是。……啊!微臣參見皇上!」可憐王太醫順口答完才覺得聲音不對,抬頭一看,嚇得立刻離座跪伏於地口呼萬歲,同時還沒忘了拉他那個小徒兒一把。
認真說來,王太醫還是第一次見到平武帝本人,但那一身龍袍,加上那副身材和獨特的面容,想讓人認不出來也難。
王太醫心中忐忑不安,他在宮裡已經待了近三十年,對於這位被人暗中稱為醜皇的平武帝的童年還是有點了解的。雖然他們之間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