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頁)

四周巨石繼續落下,萬雪盡腳下借力,用盡十分力氣向墓門奔去……

夢魘

丁小羽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母親。五歲時,父親的大宗生意已經開始賠錢,他也開始飲酒,喝醉了就開始怨丁小羽的母親走得早,酒一日多喝過一日。

後來生意全陪完了,還欠下上千萬的債務。父親終於成了酒鬼,不僅酗酒,還打人。他下手很重,丁小羽小時候總沒有一塊顏色正常的面板。家裡常常揭不開鍋,債主找上門時,情況便更是一塌糊塗,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變賣。

偶爾父親也有不喝酒的清淨時候,那時他的目光總是呆滯的,卻也好過醉酒時的暴怒。

父親喝醉時常常恨丁小羽過於年幼,說:“要不是你這賠錢貨太小,去夜總會勾幾個富男人,還清那些錢不是早晚的事!”

對這一切,丁小羽只是默默承受。

但是有日父親的甚至已完全崩潰,一把提起丁小羽,登上了高十多層的寫字樓,說要和女兒一同去找早逝的妻子。

丁小羽與被他捏住後頸,整個身子懸在半空之中,腳下是遙遠的地面,下面看熱鬧的人群,小得像螞蟻。

她聲嘶力竭的尖叫,死死抓住父親的褲腳,她不要掉下去摔死。可是冷漠而瘋狂的父親只是狠狠地踢她,一腳又一腳。怒斥:“下去!沒用的東西!滾去死!”

“不!不!”她死死地抓住樓頂的護欄鐵架,任憑雙手被踏得血淋淋也不放開。

充斥在心裡的是被懸在高空的恐懼,頭腦發麻。

警察強行攔下父親,救下了她,教育一番,便送他們回了落魄的家中。父親又開始酗酒,丁小羽找出為數不多的傷藥自己包好手,在那個雷雨肆意的秋天,神容冰冷地逃離家門。

她不再有家,也聽不得別人提一個“家”字。更厭惡的是聽見“父母”。丁小羽只當自己是孤身降世,是地球人的科學造物,在冷漠的世界踽踽獨行。

那一年她快要八歲。從佛山徒步到香港,不知走了多久,一路偷錢搶食,到碼頭時已經快餓死。

她就那樣絕望的看著維多利亞港的絕美夕陽沉入地平面,心中只有絕望,也有一種解脫。

這時,一個穿著深色雨衣的老頭子蹲在癱倒一邊的丁小羽身邊,問:“從家裡跑出來的?”

丁小羽點頭。

老頭子笑了,古怪而溫暖,“她從家裡逃出來,也不過就是你的年歲……你,想不想吃好喝好?”

丁小羽疑惑,卻還是點點頭。

老頭兒笑了,古怪而溫暖:“那你拜我為師,我教你賭術,今後揮金如土,紙醉金迷。”

這個人就是丁小羽的師傅。她從來不知道師傅叫什麼名字,只知道這個老頭兒自稱賭怪,一手賭術空前絕後。

丁小羽十六歲時業已學成,又出落得亭亭玉立,賭怪老頭子點頭,可以出師。短短兩年間,全球的賭局上都流傳著那麼一個訊息:時隔三十年,又出了一個賭怪!

她與老頭子縱情揮霍,或有一日花出幾千萬,遊輪,直升機,收集古船馬匹……

老頭子喝著香檳美酒時,神色總會落寞下來,反覆念著一首詩。

“……何如當初莫相識。”並且還說:“你不如不來,我也不會向如今……”

後來才知道,那首詩叫《秋風詞》,李白所寫,又說相思之深,又說相思之苦。想來老頭兒是年輕時遇見了一個美麗的姑娘,然後或轟轟烈烈或纏綿悱惻,流華付與輕狂,退出賭場,隱姓埋名起來。顯然故事的結局十分不妙,老頭兒依然孤家寡人。所以看見了和當初的那個姑娘有著類似遭遇的丁小羽時,才會救下來吧。

老頭兒沒有說過,丁小羽也沒有問過。一老一小兩個人,在紙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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