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又問錢美娟:“那你叫什麼?”
錢美娟如實說道:“我叫錢美娟。警察叔叔,我們不是壞人,我爸是怕我們回火車站那邊沒錢坐車,才想讓他們給便宜幾塊錢。我們不認識回火車站的路,只能坐車...”
“羅家溝,錢美娟?你爸不是姓王嗎?”警察問道。
這時錢美娟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食客們現在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還有食客從這零散的資訊中有了重大發現。
“最近那個拐賣孩子的死刑犯就是羅家溝的吧?”有食客提到。
“沒錯,就是羅家溝的,而且也姓錢。這一家子不會是那死刑犯的親屬吧?”
“八九不離十了。這地方叫羅家溝,姓羅的都是本家,外姓的很少,而且也基本都是一家人...”
“你們看看那個中年的,跟死刑犯長的像不像?”
“你這樣一說,那還真是,那死刑犯照片看起來還長得人五人六的,跟這幾個人長得倒有八分像!”
“他們剛才說要去省城投奔誰?是說金豐服裝廠來著吧?”
“沒錯,金豐服裝廠。那廠子都在電視上打廣告了,我媳婦說他們衣服質量好,樣式又洋氣,前些天還從咱城北邊那個專賣店買了兩件衣服呢!”
“也不知道人家怎麼發的家,沒準兒也是用了賣孩子的黑錢了呢,以後可別去那裡買衣裳了。”
。。。。。。
食客們討論的內容越來越多,扯的也越來越遠。錢家幾人眼見著身份被戳穿,都站在原地不敢吱聲了。
尤其是錢老頭,一輩子都是個吃軟飯的妻管嚴,十分膽小怕事兒,現在躲在兒子身後兩條腿直打哆嗦,在食客們一聲聲的議論、譴責與咒罵下,直接嚇的尿失禁了。
現在已經進入深冬,學生們都要放寒假了。天氣冷,各個衣服穿的都厚。
錢老頭穿著秋褲、大棉褲跟外褲,褲子尿了,一股熱流不會兒就轉成冰涼,褲子顏色深,從外面倒看不出什麼被尿的痕跡。
可是這事兒誰難受誰自己知道。錢老頭本身就心慌害怕,加上現在穿著冰涼的溼褲子,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打著哆嗦,很快就有些站不住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民警覺得這事兒也不能一直在惠民飯店裡扯皮,還是得先把這幾人帶走再說。
他們上前檢視了一下錢老頭的狀況,才發現他尿褲子了。
錢金財這時可算是找到了藉口,跟民警求情道:“警察同志,我爹他身體不好,要是被嚇出個好歹來,大家都麻煩。這樣,我們把飯錢給了,讓我們走行不?”
民警說道:“老爺子看樣子沒什麼大事兒。這樣吧,你們住在什麼地方?我跟你們走一趟,把飯店的損失給人家賠付了。你們只想給飯錢,那肯定是不行的。”
孫琦緊接著民警的話說道:“要不我也跟你們去一趟,現在餐費,加上店裡的損失,還有影響我們做生意的損失,我們也不多要,給六百,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至於其他事情,跟我們沒關係!”
錢家人雖然對孫琦要的賠償金額不服氣,可是現在穿著溼褲子的錢老頭,在這樣大冷的天里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因為過於緊張,他連走路都費勁,看來還得讓他兒子或者孫子揹著回去。
而且店裡人都猜出了他們的身份,他們萬萬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了。村裡人是如何評價錢老二判死刑這件事,錢家人都心知肚明。
這些城裡人,更可能會揪住不放,到時候他們免不了要受更多的羞辱與皮肉之苦。
錢金財這樣衡量一番,只能認倒黴,在食客們一聲聲的聲討之中灰溜溜出了飯店。
至於錢老頭,則被身體健壯的錢龍濱不情不願地背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