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因符三郎,只有男丁流放,女眷尚在京中。但這次流放,符家只怕有很長時間不能回來了。
至於那些依附的人,被斬首被流放的不少。詹家因娶的是長史的女兒,也被算在附逆之列,全家流放。
詔書未下之前,詹院君還曾來吳氏府上,求見趙三娘子,自然是沒見到人。聽說詹院君回去之後就要讓詹姑爺休妻。
不等休書寫好,詔書就到詹家,全家不分男女老少,全流放邊疆。詹院君當場就哭昏過去,詹姑爺還想求情,自然沒人肯聽他的。
此刻吳氏聽到女兒提起詹家,笑道:“我不是提他家,我的意思是,該規矩有禮的時候自然要規矩有禮,若別人不能規矩有禮,為何要對他們規矩有禮?”
趙五娘子又是一笑,吳氏拍拍女兒:“去吧,去尋你三姊姊玩去,還有你外甥女,真是生的越來越可愛了。”
“娘,您這樣說,我又不是孩子了。”趙五娘子嬌嗔一句,也就往後面去。
“不是孩子了,在娘眼裡,你可永遠是孩子呢。”吳氏嘀咕了這麼一句,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胡家,這樣的岳母,只怕女兒也不像外表那麼好,等成了親,真要去求胭脂什麼,那才是自己這個做媒的錯。
“哦!”王氏聽完鄒蒹葭的話,只那麼淡淡說了個字,鄒蒹葭看著婆婆:“娘,您就不多問一點?”
“問什麼呢?都心知肚明的事。什麼仙姑不仙姑的,不就是託詞?罷了,這汴京城內這麼多的人家呢,再尋一家就是,又不是非她家不可。”
鄒蒹葭應是後才道:“娘這樣的脾氣,我可是怎麼都學不來的。”
王氏瞧向鄒蒹葭:“少說甜話哄我,你啊,比我年輕時候強多了!”王氏的話讓鄒蒹葭又是一笑,繼續收拾東西。
☆、第273章
元宵已經掀起簾子走進來;鄒蒹葭見小叔走進,也就往外面去。元宵給鄒蒹葭行禮後準備給王氏行禮。王氏看著自己兒子;笑著道:“有什麼委屈就和娘說!”
元宵的臉立即紅起來;他已經十六歲,早已是翩翩少年郎,囁嚅著道:“娘;兒子並不委屈!”
王 氏搖頭:“當你娘我老眼昏花了?”元宵抿唇一笑;抿出個小酒窩來。王氏握住兒子的手:“你今兒原本說的是去和同窗們辭行;去的時候高高興興,這會兒回來雖 然也是笑著;可那眼角處;分明有些不高興。難道說是因為我們走的匆忙;你在汴京定不了媳婦;要回去給你定一個;你嫌家鄉的小娘子們;不如汴京城裡的?”
元宵立即搖頭:“娘,兒子並沒這樣想,只是覺得人情總是有冷暖。”
王氏又笑了:“你曉得人情有冷暖;也是好事;難道要你什麼都不曉得,以為這天下,處處都是對你笑臉相迎的?兒啊,你姊姊吃過苦,就連你大哥二姊姊,當初因為是庶出,也揣了好幾年的擔心呢!”
元宵面上更紅,低頭道:“兒子曉得。”
“不是嘴上說曉得,而是心裡也要曉得。你是我的老來子,從小都沒受過什麼委屈,就算那年我們回家鄉,也不過就是暫居。這一回回去,日子就要久了。而且你……”王氏想著兒子從小苦讀詩書,為的也是不靠父親的功勞吃飯,原本他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的。
“娘,方才您還說我已經不小了呢,怎麼這會兒又心疼起我來了?就算沒有爵位,沒有官職,可也不是說就不能為朝廷做事出力了。您想,這治水什麼的,哪樣不是能做的事?兒子回到家裡,難道就成日坐在這裡吃,什麼都不做了?兒子也想看看農耕稼穡!”
“你說的,不是騙我的?”王氏遲疑地問兒子,元宵笑了:“娘,兒子的心沒有那麼窄,朝堂之上,田野之中,不都大有作為。難道只有靠做高官得厚祿才成?只是娘別嫌棄兒子沒有什麼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