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視線也不放在福澤諭吉的耳朵上了:“那我去了”
福澤諭吉掃了其他人一眼,嚴肅道:“工作都做完了?”
“……還沒。”
“那趕緊做。”
“是!”
黑澤蓮饒有興趣地看著福澤諭吉的一系列舉動,他撕下一張便籤紙,寫下一行字,用手指碰了一下紙條,紙條瞬間就被傳送到了福澤諭吉的手邊。
耳朵還紅著哦,福澤先生是害羞了?
被人窺破又點破心思,福澤諭吉覺得自己耳朵上的熱度有瀰漫開來,直往臉上衝的趨勢。
還沒來得及回覆,又一張紙條飛了過來。
我的新造型是不是很帥づ ̄3 ̄づ
末尾是個“親親”的顏表情,福澤諭吉知道這是黑澤蓮的習慣,他從前給江戶川亂步發郵件時,也喜歡加上各種顏文字。
他跟自己說,不要想太多,黑澤蓮給別人發的顏文字都是這樣的。
但這個顏文字裡撅起的嘴,又讓他忍不住去瞟黑澤蓮的嘴。後者正在舔食吸管上的酸奶,微張的紅唇上沾著令人浮想聯翩的白色液體……
最終兩張薄薄的麵皮還是沒能撐住,從耳廓到全臉,都紅了。
“天真熱。”他機智地給自己鋪臺階下,起身來到窗前,推開了窗戶。
撲面而來的熱浪讓他動作一僵,原來外面更熱。
是夏天了呢。
玻璃窗反射出身後沙發上青年的動作,他正在替女社員春野綺羅子看手相。
他也許只是亂說,福澤諭吉從來不信這些鬼神輪迴,但春野綺羅子笑得很開心,也不知道黑澤蓮說了什麼,讓她臉變得有點紅,是那種光明正大的紅。
不用像
自己這樣,還以天熱為藉口等等,自己並沒有臉紅啊!
福澤諭吉決定去洗個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夏天沒有午睡,頭腦總是昏昏沉沉的。
但他剛踏進武裝偵探社的男廁所,看到鏡中自己臉上清晰可辨的紋路時,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同性、二十六歲的年紀差,這些先天條件疊加在一起,任誰也不會覺得會有結果。
對方是個年輕的孩子,自己是對方的前輩、甚至是他父親的年紀,若是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會不會如森鷗外所說的那樣,感到……噁心?
可人一旦動了心思,就會東想西想,這個在意,那個也擔憂。他一會兒在意黑澤蓮寫的紙條上的親親顏文字,一會兒又在想黑澤蓮和春野綺羅子的關係,想的最多的還是他和黑澤蓮之間相差了二十六歲的年紀差,從衛生間回辦公室短短一小段路,愣是被他走出了長長一段心路歷程。
四十八年來,他從未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自然也就沒有如此糾結過。
且沒處傾訴。
“黑澤呢?”他問宮澤賢治。
宮澤賢治指了指手術室的方向:“他說叫與謝野小姐解剖他。”
“!!!”
解剖?幾個意思?
活人找與謝野晶子解剖?福澤諭吉不敢細品。
等到手術室的門開啟時,他走了進去,與謝野晶子感到很意外,叫了一聲:“社長。”
“黑澤他”
黑澤蓮背對著他,正在穿衣服,周圍籠罩著淡淡的血腥味,但黑澤蓮光潔的背部完好無損。
與謝野晶子將他解剖後,又用了“請君勿死”的異能力治好了他。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偵探社裡沒有人想要被與謝野晶子醫治,因為那意味著身體上要承受極大的痛苦。
但看黑澤蓮的樣子,卻輕飄飄地彷彿是如同穿衣吃飯一般稀疏平常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