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威的傢伙,你將被我的力量轟得支離破碎,我要看著你重新被埋進萬人墓園,看著你被填入那個黑暗的深坑,我還要讓恥辱和失敗做你的墓碑!
肯賽思獰笑著,希望能夠從阿洛爾眼睛裡看到屈辱和懷疑,這將比摧殘聖武士的肉體更加令人身心愉快。但是恰恰相反,肯賽思在阿洛爾憤怒的雙眸中只看到了堅忍不屈、永不褪色的信仰之光。
“不要再給我看這種眼神!”暴怒的肯賽思從手中接連揮出數十枚[鳴空彈],震顫的空氣炮彈呼嘯著打在動彈不得的阿洛爾身上,純剛打製的聖武士甲並不能保護他的主人,這件陪伴了阿洛爾十六年的聖武士甲被魔法飛彈擊得粉碎,一片片從身軀上剝離,飛散。
僅僅這樣還不能令肯賽思滿意,肯賽思大步向前,右手攏住阿洛爾的前額,硬生生將他整個人從牆壁中摳了出來。聖武士就這樣伴隨著飛舞的鎧甲碎片撲倒在地,傷痕累累,唯一的武具就是他手中緊握的聖十字劍。
阿洛爾幾次掙扎著試圖使用“岩石”福克法的力量掙脫教皇的掌握,但那隻枯竹般的手卻是出奇的有力,毫無鬆動的跡象。
肯賽思從對手憤怒的目光裡明瞭了他的意圖,於是手腕一緊,將高大的阿洛爾提了起來,使之保持半跪的姿態。肯賽思把力量運用得如此自如,似乎使他力大無窮的原因不是黑魔法而僅僅是由於憤怒。
從阿洛爾的臉上淌下了冰冷的汗珠,肯賽思的那隻手是他痛苦的原因。此時教皇的手正變得跟死靈一樣,毫無生氣,冰冷無比,而且從骨頭裡向外透著綠瑩瑩的光。無論是誰,只要被這隻手碰一下,就會感到麻木、無力,被觸碰到的部位也會很快因深度凍傷而壞死。
“你很痛苦嗎?”
“或者你以為自己很痛苦?”
說出這句話,肯賽思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可怕,他臉色蒼白,脖頸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可是比起我遭受過的痛苦,你的痛苦太小了……”
肯賽思苦悶地閉上眼睛。
“真不公平……只有我一個人受這種痛苦……”
“所以我要全世界都跟著我痛苦!”
接下來,肯賽思把目光投向精疲力盡的阿洛爾,看著聖武士前胸後背上正汩汩淌出鮮血的傷口,看著光明被黑暗創傷的證明,教皇的眼睛裡有了喜色。
“對……我要全世界都一起痛苦。從你開始吧,不屈的聖武士,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那堅定的眼神很快就會從我面前消失!也許只有背叛和出賣才能讓你瞭解我的感受,我要讓你知道被神愚弄的痛苦有多大!”說出這惡毒的宣言後,教皇念起了空間轉移魔法的咒語。
阿洛爾無力抵抗。
周遭的景物開始變換,阿洛爾覺得在移動的並非是肯賽思和自己,而是周圍的建築物。漆黑的書房在遠方消失,又有一間長長的走廊從後面飛速移近,毫無阻礙地衝過兩人的身體。走廊兩邊雕飾的古老花紋極快地從眼前閃過,一間間不同大小、不同格局的建築緊隨著前一個的腳步。眼睛裡終於只剩下白花花的一片,幾乎暈眩。
空間向後飛逝,不受常識的阻礙。忽然肯賽思發現前方有一柄鋒利的長劍直指自己的鼻尖,他驚呼一聲終止了自己的法術。
迫使教皇駐足的,是一柄足以開山斷嶽的巨劍!
毫無疑問,沒有人類可以拿起這件龐然大物,只有雲端上的諸神才是這把神兵的主人。這把劍正是傳說中的制裁與審判之劍,是它劃出了天堂與地獄的鴻溝,劈碎墮落的慾望之神也是它的不朽功績。利劍周身旋轉著輪型的火焰,火焰內部還蘊含著威力強大的閃電,這把劍當然的主人自是那嫉惡如仇的歌若肯!
然而這只是雕塑。
一場虛驚的肯賽思開始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