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達拉宮乃石木結構,裡面滿布大量的木材,屋頂、窗簷、廊柱、皆為木製,加之大量的帷幔,一但燃燒起來,必是勢不可擋。她望了望這雄渾美麗的建築,深深嘆了口氣,讓她親手來混滅這曠古的文明,實在於心不忍,也許,還好埋葬許多無辜的生命。只是,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努力了。
如果布達拉宮起火,勢必引起一片紛亂,屆時侍衛四處潛逃,她才有機會逃出去,才有機會趁著混亂去救他們。
她用力握住燭臺,望向了一床棉被。還未及轉身,一個聲音自身後突然響起,“可汗望著床榻發呆,是想就寢了嗎?還是覺得一個人的床榻太過孤單?”
突來的聲音令衛子君一驚,因為失了武功,她的聽力似乎也沒有那麼靈敏了,為此,這幾十個夜晚,她都沒能睡過一個好覺。
衛子君不著痕跡地放下燭臺,淡然轉身,“的確想就寢了,王子此時前來,可是有事嗎?”
“真的會睡得著嗎?想看看你是不是藏在房內痛苦。”貢松貢贊一對鷹眸盯上了衛子君的臉。
“為何要哭?”衛子君有些反感他的無聊。
“這舊情人方才相見,又乍然分離,難道不值得難過嗎?近在身邊,卻無法相見,生死未卜,這不是天地間最令人傷懷的事嗎?”貢松貢贊假意一嘆,“想不到大昱天子竟是如此痴情之人,為了你居然以身犯險,只是我精於易容之術,又如何看不出?”
衛子君聞言,心底倏地一沉,他識破了二哥的身份?她穩穩心神,“何來大昱天子?不懂王子所指為何?”
貢松貢讚了然一笑,“事已敗露,你又何必隱瞞,他動身前來,我們便已知悉訊息,只是,他是如何得知你在此處呢?”
他事先便知?難道皇宮安插了奸細?“王子又是如何得知大昱天子前來此處呢?”衛子君望了望貢松貢贊別有意味的神色,試探道:“可是李北稷?”望到他一閃而過的詫異,她心底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是想讓你們囚禁大昱天子,而他則趁亂坐上皇位?”
“什麼也瞞不過你,可惜,他雖然答應我們屆時恢復我吐蕃國土,並將安西四鎮送出,我們的胃口卻不僅止於此,他豈會順順利利坐上皇位?李天祁的勢力又豈會讓步?一場爭位之戰是不可避免了,屆時皇宮打亂,高麗入侵,大昱岌岌危矣,正是我吐蕃入主中原之時,大昱,亡矣!”
一番話,說得衛子君心如火燎,想不到二哥居然在明知吐蕃心存不軌之際還要親自前來,是否自己在他心目中真的比江山社稷更加重要?想起他一身的傷,想起他痛苦的眼神,那全是因為她,她喉頭有些哽住。不惜一切代價,她都要救出他,在他心中,她重於江山,可是在她心中,江山更重於她,她要保守大昱與西突厥的江山與子民,不讓天下落於賊人之手,為此,不惜任何手段,她也要救二哥出來,否則,大昱危在旦夕。
思及此處,長指輕輕叩了叩書案,她突然抬眸望向身邊的貢松貢贊,“王子想要我是嗎?”
貢松貢贊聞言一愣,一時無法反應,任是誰聽到這樣驚人而且突然的問話都會吃驚不已。
見他愣在那裡,衛子君彎起了唇角,向他貼了上去,一股清雅的暗香撲面襲來,如蘭的吐氣噴到他的臉上,“可是王子不敢是嗎?因為贊普不允許,對嗎?”
想不到她會突然如此,貢松貢贊身體一僵,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什麼不敢,你要不要試試?”
衛子君輕笑,“王子怎敢不聽贊普的話?雖然我是被禁錮之身,令尊對我還是尊重的。不過。。。。。。若王子真的想,也無不可。。。。。。我可以要你!不過,有個條件,讓我見他們一面。”她邊說邊將溫軟的身體壓了上來,一直將貢松貢贊壓上了書案。
貢松貢贊鬼使神差地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