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似乎想透過這張麵皮撫上他真正的臉,她撫上他的發,心中泛起了一股疼痛。。。。。。而後她突然想起她跳下來的目的,她輕輕張開唇,正要開口,李天祁衝她搖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衛子君心中頓時明瞭,他收到她的信了,知道了她還活著,便親自趕來尋她,而那些出發去了泥婆羅邊境的大軍,必是他將計就計派往的,不出意外的話,此次定會給吐蕃一個重創。想至此處,她向他綻開了一個釋然的笑容。
旁邊一直忍耐的迭雲早已是看不慣了,他衝上去,將她搶了下來。衛子君看著紅了眼圈的迭雲,滿是委屈與傷痛的眼神,她輕輕一嘆,將他緊緊抱住。
而後,她攬過劉雲德,長指撫上劉雲德臉上的傷疤,眼中又泛起了溼意,“等我們回去,我就帶你去找師傅。”
然後她抱住了淚流滿面的陳長,然後是妙州。她看到妙州終年不變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溼漬,她破例地上前抱住了妙州,妙州身體一僵,緩緩伸手環住了她。
眾人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當中,卻忘記了處境,忘記了危險的臨近。
“終於敘完舊情了?那我們便淡淡正事吧。”松贊干布緩緩踱了過來,“這番哭哭啼啼的表演,實在令人看不下去,但若不給你們時間,就顯得本贊普無情了,只是,我雖有情,仍是要將幾位暫時留下,以讓大昱軍繼續前行,否則,你們走掉任何一個都可以將昱軍召回了,那就不好玩了。”
“松贊干布,你知道你做了什麼?”李天祁拉著衛子君的手迎向貢贊乾布,“你可知道你犯下什麼過錯嗎?這錯誤有多嚴重嗎?”
貢贊乾布細長的眼睛一眯,盯著兩人交握的手。“閣下指的是我私藏西突厥的可汗,還是指想要就此留下你們?”
“自然是你私藏西突厥的可汗,你可知你此等行為令多少人險些喪命?”
松贊干布一聲大笑,“你可是指那些痴情致死之人?西突厥可汗的魅力,我見識了,勾引些痴傻瘋癲之人的確易如反掌,比如那個一夜白髮的痴情皇帝,哈哈哈。。。。。。真是可笑。”他身子微微前探,語含譏諷,“如今看來,閣下想必也是深受其害。”
一夜白髮?衛子君瞄了瞄李天祁一頭黑髮,並沒有什麼白髮,看來傳言並非屬實。
“松贊干布,我且不計較你私藏行為,你亦不要再犯下過錯,我等就此別過,自會在大昱天子面前為你美言,饒你此次過失,所以,不要在繼續你的錯誤。”李天祁冷聲警告。
“錯誤?不,放了你們才是錯誤。”松贊干布冷冷出口,突然轉身,疾步退下。
下一刻,數條黑影交錯飛過,一行十數人粹不及防,居然大多數瞬間點了穴道,李天祁因為護著衛子君,也未能倖免。只有妙州與劉雲德與幾人一番交手,卻最終由於對方不但人多勢眾,並且功力皆在幾人之上而均被制住。
松贊干布一聲大笑,“押下去!”他別有深意地望了望衛子君,“除了西突厥的可汗。”
無盡遼闊的草原,延綿伸展,布達拉宮的天空,滿布溼雲,秋風吹過第九層頂樓夾層的小窗,吹過頰畔,拂起鬢間散亂的髮絲輕舞,似乎是風雨愈來的前兆。
修長纖細的身影立於窗前,一襲白衫被風吹得輕輕抖動,俊雅翩翩風姿,如一支淡雅的白蘭,散發著暗香。那樣美好的少年,好似柔和得想讓人將她裹入懷中,只是那刻意隱忍的桀驁凌厲之氣,卻似乎隱藏在袍袖與清透的雪顏之中,在冷淡睥睨,決然轉身之際,不經意便由那身軀散發開來。
夜幕來了,十月的夜晚,涼氣沁人,衛子君冷的抖了一下,沒有內力的身體,對於寒冷也敏感起來。
室內燭火搖曳,火苗上一絲細小的煙霧緩緩升騰,一對清澈的眸映著燭火,眸底的火焰不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