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又要奪走——她這一生唯一想用生命去守護的情感。
終於,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夕陽,染紅了天際,染紅了整個蒼穹。
馬背上那片炫目的風華飄然落下……
“風——”那絕美的面孔彷彿崩裂,碎裂的呼喚彷彿可以毀天滅地。
“子君——”那萬里奔襲而至的身影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疲憊的身軀彷彿瞬間死去。
絕望的風呼嘯在雪原,吹起雪地上白色的衣袍,獵獵翻飛,吹得那雪色玉顏,漸漸冰冷,吹起凌亂的髮絲狂舞,勾纏著染了血的豔紅的唇。
再也不想醒來……這一次的跌倒,不想醒來,再也不想醒來。
……
冰冷的室外,狂風呼嘯,位於朅盤陀的皇帝下榻的寢宮門前守衛森嚴,大昱侍衛將所有焦急探病的人攔在室外。“風王還未醒來,不便打擾,醒來大家再來探望。”
所有的人漸漸退去,只剩下一個孤單挺立的身影,任寒風呼嘯,任著雪花飛卷,就那樣一直立在那裡,不肯離去。
“已經兩日了,林御醫,為何她還不醒?”帶著薄繭的大手輕撫著榻上人的面頰,一遍又一遍,焦急而又憂心。
為什麼,他總是錯了一步,如果他再早一點情況會否不同?
“陛下,風王殿下身體已無大礙,他只是累了,該多睡一會,他因為傷痛,以致五內俱焚,巨大的悲痛讓她不願醒來。”
“林愛卿,你確定她無事嗎?”李天祁的大手抓著他,失去了一個帝王該有的沉靜。
“陛下,臣確定她無事,她若是願意,現在即可醒來,若是不願意,可能還要睡上一段時日。”唉。他真若是醒不過來,他也是無能為力。
“子君——你醒來,醒來看看二哥。”他的喉嚨沙啞,因為疲累,面色蒼白晦暗。
望著他那深情悲痛的憔悴容顏,林樺敬心中一嘆,“陛下,請您去睡一覺吧,兩日了,不可再這樣熬下去了。請您為大昱百姓保全龍體。”
“我要守著他,不然等他醒來沒有人在身邊,他會難過的。”他疲憊地將頭靠上她的肩,“子君,快點醒來,醒來,二哥好帶你回鹿城,回鹿城去看師傅。”
望著那深陷情中的人,林樺敬想了又想,終於忍不住道:“陛下,老臣有話啟奏。”
“說吧。”李天祁輕輕抬頭,全副的心思都在那張昏迷的面孔,大手輕輕捧著那張玉臉,全然不顧身邊還有旁人。
“老臣說之前,斗膽請陛下恕罪。”林樺敬弓起了身子。
“有話但說無妨,恕你無罪。”深埋的臉孔微抬了一下,依舊不離那張臉孔。
“老臣還斗膽請陛下恕風王無罪。”那聲音是平和的,聽的人卻心中一跳。
“此事與風王有關?”李天祁直起身體。
“是。”
“說吧,風王的一切朕都不會加罪於他。”他輕輕捉住了她的指尖,那口氣卻是異常堅定。
“是,那老臣說了,方才老臣為風王探脈,探得風王脈象有異。”
“如何?”李天祁心中一跳,生怕他說出什麼她就此不會醒來的話。
“風王的脈象是……女脈!”林樺敬垂頭道。其實,在衛子君暈倒那一次,他已經探出來了,只是為了維護衛家父女,他沒有說。可是事到如今,眼見他在猶豫中痛苦不堪,他終是不忍心。
手突的一抖,攥著衛子君的手,越來越緊,平復著狂跳的心,聲音有絲微微抖,“你,確定?”
“老臣行醫多年,探脈從未有錯,這男脈和女脈用藥是不同的,老臣這藥方中用了雪參,這藥若用於男性陽體,必有發熱症狀,而風王服了這藥後,卻很偎貼,說明風王本是女子陰體,況且有一事更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