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峇児恪便回。”
衛子君勾唇一笑,“好,畫醜了可不許哭哦。”接過螺子黛,認真畫起來。
一會兒,笑道:“畫好了!”
峇児恪仰頭看著衛子君,身子前傾,趴在她的懷內。
“峇児恪不是說,畫好就回嗎?”衛子君輕問。
“可汗,趴一會兒就回。”峇児恪答。
衛子君笑出了聲,“峇児恪回吧,我真的累了。”
也是這個峇児恪給鬧的,衛子君真的累了,沉沉地睡了。第二日一早,起了身,第一件事便是急急登上城樓,向河中望去,當望見河裡又多出的屍身,舒了口氣,眼中的痛色卻是加深了。
這一次夜襲,大昱軍又損兵兩萬,繼續退居沙山。而原本圍住高昌的軍隊也迅速撤離,沿著邊境,趕至沙山與大昱殘兵會合。
見此狀況,衛子君知道,他們要發動大規模攻城了。
晚秋的夜,月明星稀,秋霜染地,寒意乍來。
衛子君換上一身黑色薄綢衫,悄悄由室內走出。
“你要去哪裡?”賀魯見她這身裝束,知道她一定是要出去。
“燒糧草!”月光將她的臉映得透明,她的黑色綢衫與月色融為一體,只有那異常透白的面板在月下閃著光澤。
“一個人?”賀魯不可置信。
“嗯!”衛子君點頭,輕聲道,“不要驚動任何人,我不保證這裡沒有敵人的耳目。”
“為何不派他們去?”賀魯擔心。雖查知那糧草在兵營二十里的一處隱秘林地,但卻有五千精兵在看管,萬一他有個閃失?賀魯不敢想下去。
“你以為我傻到去夜闖敵營?我不過是射箭而已,可是他們的射程達不到,我不想他們去送死,不如我一個去。”衛子君不想解釋,推開他,“記住,不要對別人說。”
“等等。”賀魯一聲輕喚,“我與你一起去。”
衛子君不耐煩,“你不要給我添麻煩,萬一被發現,你便會成為累贅,想要逃跑都難。”不再理會他,一翻身,從城樓飄下。
越過那條遍佈屍身的河,向遠處的樹林竄去。
還沒走多遠,便聽到後面跟來的聲音。一嘆,他倒是執著。
大約後半夜,他們便來到了那片隱秘之所,地處平整,後方有沙丘,左側是樹林,巡邏計程車兵手持火把一隊隊走過。
可是他們卻沒有發現糧草,那最大的可能便是,糧草被移入了林中。這片隱秘的林地,地處險惡,鮮少有人知道此處,想必,大昱軍應是有西突厥人做嚮導了。
見不到糧草,無法放箭,深入林中又會被敵人發現。幸好,她做了準備。
緩慢的等待,一直等到大約四更天,此時是人體最疲倦睏乏的時候。
開啟包袱,裡面露出一套大昱軍的軍服,取出便要套上,手卻被賀魯一把抓住。“我來穿!”
衛子君用力甩開他,快快穿好衣物,“老實呆在這裡,不要給我惹麻煩,無論什麼情況出現,都不要動。”說罷,一縱身,飄進樹影裡。
腳尖輕點,由樹上飄過,約半柱香的時間,終於發現屯放糧草之地。令人驚喜的是,林地外圍雖全是士兵,看守糧草的卻不過幾人。更令她欣喜的是,這些蠢貨,以為這裡地勢隱秘,無人知曉,便疏於防範,居然將馬料與大批的軍需輜重也堆在一起。
身形一展,由樹上緩緩落下,大搖大擺的走上去。一個士兵迎上來,衛子君走過去,狀似親密地摟住他的肩,未及士兵反應,已是點了他的穴道。她不忍心殺他。
不到半柱香功夫,十幾個守衛都悄悄躺下了。
不一會兒,火光燃起,由一小簇火苗,逐漸漫延起來。林外,巡邏的守軍卻依然踱著方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