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另一隻手也被抓住,李天祁危險地將臉貼近衛子君,“說!”
“二哥怎麼了?兵書我是讀過呀,可很多人都讀過呀。”
“這點文采算什麼,我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可青樓妓女也會呀!”
“什麼風華鬼華的,二哥不也是一表人才嗎!”
“我是才思敏捷了一點,但我就這麼聰明我也沒辦法呀!”
“那我的手天生就長成這樣,我也不能剁了呀!”
“陳長也不是我刻意接近,是巧合碰上的呀!”
“我本就不天真,更不會假裝天真,你又何來天真一說呀?”
“我若真想刺探軍情,你不說不就得了嗎?”
李天祁呆呆地看著一口氣說出這許多的衛子君,徹底無語了。她的大腦是什麼做的?他很想撬開來看看。
他很挫敗很挫敗很挫敗地放開雙手。
衛子君拼命甩著被捏得發紅的雙手,頗為怨怒地看了他一眼。
李天祁深吸了一口氣,抓住衛子君雙肩,“不管你是誰,希望你不要是我的敵人,不然我會傷心的。”
衛子君停了手,盯著李天祁的雙眼,那眼中有著真誠,有著無奈,甚至還有絲絲的痛與不忍。這樣的一雙眼睛令人不忍去欺騙,更不忍去傷害。
“二哥,就算我是你的敵人,我也不會傷害二哥。”衛子君望著他的眸輕輕說道。
李天祁一把抱住衛子君,雙臂如鐵箍般將她緊緊箍在懷中。
他相信他,無論他是誰,他都相信他。雖然有那麼多疑問,但那樣的仗義救人、心存仁愛不是假的,在他們面前那份無所顧忌、爽快直言也不是假的,還有抱著他時這份心安與溫暖的感覺也不是假的。
衛子君輕嘆了一聲,將頭靠在他肩上任他抱著。
許久,她抬起頭。
“二哥!”衛子君輕輕推開李天祁,“二哥若是想知道,我便告訴二哥,但恐怕二哥不信。”
“我當然想知道,坐下慢慢說。”李天祁拉著衛子君坐在床榻上。
“我說過是師傅救了我的命,其實是師傅的徒弟救了我,反正都差不多,那日也懶得說。”
李天祁笑了,他是能省就省啊。
“當時我幾乎死去。”
“怎麼回事!”李天祁擔憂地抓住她的手,他也不知為什麼,總想借機抓一下衛子君的手,因為手感太好了,軟乎乎的,滑膩膩的,細細長長,柔若無骨,真是叫人慾罷不能。
“我當時腹部中劍,胸上也被射了一劍,血幾乎流乾,師傅的徒弟在荒野遇到我便將我救起。可能由於當時頭部受創,加之血腥場面的刺激,使我失去記憶。我猜想,我一定是遭到了極大的苦楚,說不定還會有滅門慘案在身,不然我怎麼會寧願忘記所有一切?如今我記得的,只是我本能就會的了。”
這話雖半真半假,但是真誠的,只是有些地方不便說出,而被篡改一下。
“子君!你……受苦了。”李天祁居然覺得眼眶發熱,他完全相信了她的話,他怎麼會不相信,她什麼都沒解釋時,他況且相信,講了,除了相信更有了心疼。
“所以,二哥,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連我的名字都是師傅起的,但有一點就是,將來我知道自己是誰了,又假如我剛好是二哥的敵人,我也不會傷害二哥。”
這話也是真心的,真的有一天成為敵人,她也不會傷害他。
“子君!”李天祁又是一把摟過衛子君,將頭埋在她肩上。
半晌,李天祁抬起頭。“四弟,你怎麼會有體香!?”
衛子君將衣袖放在鼻下嗅了嗅,“我怎麼聞不到?”
“你自己的體香,自是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