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自認為對音樂一竅不通的人,竟被人誤認為是音樂學院畢業的,於是,江可欣搖了搖頭道:“不,我讀工程設計類的,於音樂毫無瓜葛。”
屈梓楠心頭一顫,對江可欣的話更加詫異了,但表情依舊平定自如,淡漠的問:“那你是怎麼聽懂這段音樂?”
江可欣撓頭,俏皮一笑道:“可能在你車上感染了一點音樂細胞吧,嘿嘿……”
見屈梓楠依舊一副淡漠的樣子,江可欣瞬間收起笑容,好冷場啊,江可欣寒噓著,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搭錯了,跟這個冷魅的人開起玩笑來。
漸漸的,屈梓楠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記憶在他的腦海裡翻閱著,七年前的她,正坐在江可欣此刻的位置上,聽著江可欣此刻聽著的華爾茲,嘟著小嘴,俏皮的說著:“楠,我總覺得這音樂聽起來內心好糾結,好哀傷哦,可不可以不要在放啦?”
屈梓楠探手摸了摸她的小頭顱,寵溺一笑:“小傻瓜,這原本就是一段悲傷的華爾茲啊,是著名的音樂家XX在臨走時,和他的妻子跳的最後華爾茲”
“難怪音樂的起跌幅度這麼大,楠,我們會廝守一輩子嗎?”她側頭望著屈梓楠,認真的問著,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對幸福未來的嚮往。
屈梓楠不知不覺停下車,兩個人炙熱的擁吻著,然後,將她輕攬進懷裡……在她耳邊呢喃著:“會的,一定會的……”
“嗖”一聲,屈梓楠急一剎車,車子瞬間停在了路邊,屈梓楠雙眸的紅血絲漸起,蔓延在他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眸裡,正暴戾的瞪著江可欣,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江可欣吞噬乾淨一般。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沒有人坐過這個車位,沒有人聽過這段華爾茲,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沒有人能分享他對她的愛。
而從急剎車的尖叫聲中稍緩過來的江可欣,此刻卻一臉的不知所措,畏懼的看著屈梓楠那突變的臉,抖動著雙唇,低顫著問:“屈……屈先生,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江可欣僵愣住了,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往外傾斜,只是還沒有勇氣推開車門,跑出他嗜殺的視線,她從來沒有見過屈梓楠這麼可怕眼神,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滾”字,卡在他的喉嚨裡,卻怎麼也吼不出口,只因為她是兄弟柯諾的追求者?要顧及情面,還是這根本不能怪江可欣,就連他自己也忘記了,這位置永遠只為他的她保留。
於是,屈梓楠收起暴戾的雙眸,無力的將頭靠在靠墊上,磕目做著疼痛的深呼吸,整整七年了,他還是無法忘記她,無法釋懷那份真愛。
人對回憶有兩種態度,一種是埋怨和悔恨,一種是懷念和感恩,很不幸的,屈梓楠選擇了前者。
他埋怨她這麼狠心的離他而去,去了一個要以死方能跨越的界限,一點掙扎的機會都不留給他,他後悔自己沒有保護好她,他更憎恨屈炎硬搪塞了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女人做他的妻子。
車子又從新行駛在寬敞的大馬路上,天色漸漸暗沉下來了,兩側的密林透露著朦朧的氣息,江可欣懸在胸口的心,總算又落定了,但看著這詭異的夜,還有那夢幻般的密林,仍讓江可欣心有餘悸,擔心屈梓楠再來一副更兇殘的神情。
接下來兩個人再度沉默了,各有各的思緒,屈梓楠想著方才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怨恨?為何那一刻如此厭惡江可欣,為何江可欣讓他想起了塵封已久的愛人。
而江可欣則心裡默唸著,求各路神仙幫她辟邪,因為方才的屈梓楠在她狹窄的理解範圍內,直接就連想到了鬼上身,定是撞邪了,不然不會有這麼恐怖的畫面出現在這麼英俊的臉龐上。
儘管聽聞他兇起來,是人見人怕,狗見狗躲……可長的這麼帥,難怪連鬼都選擇附他的身,江可欣敢肯定是個女鬼,而且是個女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