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浩越看越生氣,越想越憋屈,看著那些雕件,劉宇浩就恨得牙根直癢癢使勁咬著腮幫子。
但同時劉宇浩又不得不承認,這個陳家雲的確是個人才,他的那些翡翠雕件中有一塊子岡牌雕琢的刀法洗煉,奕奕有神,把陸子岡用刀的神奇之處表現的淋漓盡致。
那塊冰糯種子岡牌剛剛才形成一個定勢,估計是下刀沒幾天時間,還沒來得及磨砂掏空。
子岡牌是用淺伏雕的形式雕琢的,表面起的很淺,一面字,一面畫,畫選擇的是常見的那種“嬰戲圖”。
有字的一面是仿漢的,頗具古意,形成空、飄、細的藝術特色,完全是陸子岡琢玉的路子,子岡牌整體造作生動,線條流暢,使人不覺呆滯而有飄逸之感。
從這些可以看出,這個陳家雲已經能將薄刀、平刀技法完美的糅作一體,用力均衡,藏露得宜,馭刀如筆,妙造自然,寓“神明於規矩之中,變化於規矩之外”。
這樣的一個人還要仿製哥們的玉雕件嗎?
劉宇浩的眉頭緊緊的蹙起,滿臉都是疑惑之意,要知道,就陳家雲這一身本事拿出來,翁家有可能出價年薪一億聘請他的。
他用得著偷偷摸摸的在背地裡仿造自己的雕件,還要時刻提防著被抓到現行送進大牢嗎。劉宇浩怎麼覺得自己眼前滿是小星星了。
這他娘地陳家雲的行為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
劉宇浩皺了皺眉,沉思起來。
這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習慣了,每當有什麼事需要自己想明白的時候,他總是先習慣性的皺一下眉毛。
陸子岡技藝超群,名滿天下,深得皇帝信賴。傳說皇帝喜愛他的作品,但不允許落款。一次他將“子岡”二字刻在獸耳隱秘處,但仍被皇帝發現,觸怒龍顏,被削去了腦袋。
從此“昆吾”、“平面減地”也隨著它的主人一同去了。真正的陸子岡作品主要收藏在故宮和各地的博物館裡,民間散落已很少見。目前見到的多為子岡款而非子岡牌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宇浩才沒在浩怡珠寶對外銷售的雕件裡琢子岡牌堂而皇之的出售。
而這個陳家雲大概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同樣把那子岡牌留了下來沒繼續雕琢了,否則的話,劉宇浩估計今天自己能看到一個更完美的佳作。
為了讓自己能有一個清楚明白的答案,劉宇浩想了一會還是朝陳家雲的工作室走了過去。
“誰在外面?”
陳家雲畢竟是做賊心虛,一聽到屋子外有腳步聲連忙手慌腳亂的收拾著房間裡的東西,沉聲暴喝給自己壯膽。
劉宇浩淡淡一笑推門而入,道:“陳老闆別害怕,是我。”
“你,你上完廁所怎麼又回來了?”
陳家雲這會的智商幾乎是等於零,竟然問了一個讓人笑噴的問題來。
劉宇浩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用手在陳家雲的工作臺下地面上抹了一下,道:“沒想到陳老闆還對翡翠有興趣呀,這可是讓我打眼了。”
“你怎麼知道的?你究竟是誰?”
陳家雲驟然色變,一張黝黑的臉龐頓時變成了墨黑色,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劉宇浩擺擺手,找了個位置四平八穩的坐了下來,笑道:“陳老闆我們認識一下吧,我叫劉宇浩。”
可以說,劉宇浩這個名字一出口無異於晴天一聲霹靂炸響在陳家雲的耳邊。
陳家雲陡然抓起身邊的一把刻刀惡狠狠的看著劉宇浩,眸子中漸漸透出了一抹血絲,道:“你全都知道了?”
靠,不打自招了?
劉宇浩這會想不樂都不行了,不過他是被氣笑的。
這個陳家雲的心理防線也未必太低了吧,自己剛把自己的名字報